“午餐呢?您每天在同一地方吃饭?”
“不是。有时在使馆,有时在餐厅吃会议餐。”
“您是否有规律地去某个地方用餐,或者专吃某种东西?”
太累了,她无法继续谈下去,她甚至想叫他也离开。她的眼皮耷拉下来。
他轻轻摇动她:“玛丽,您醒醒,听我说。”他的声音焦急万分。“谁经常和您一道吃东西?”
她的眼皮又重又滞,眨巴一阵才看清他。“没人。”干吗老缠着问个没完没了?“不就是病毒感染吗?”她喃喃地说,“对吧?”
他深深地吸口气:“不是!有人在蓄意给您下毒!”
她的身体如遭电击,眼睛急忙睁开:“什么?我不信!”
他眉头皱紧,“这是砒霜中毒。A国政府是严禁出售砒霜的。”
玛丽全身打战:“谁?谁要毒死我?”
他捏紧她的手:“亲爱的,您必须好好想一想,您的活动真的没有规律?真的没人每天给您一点东西吃喝?”
“真的没有,”她无力地回答,“我告诉过您,我——咖啡!”迈克·斯莱德。我亲自调兑。“噢,天啦!”
“怎么啦?”
她清清嗓子,终于讲道:“迈克·斯莱德每天都端咖啡给我喝。”
路易斯望着她:“不对,不可能是迈克·斯莱德,他有什么理由要杀害您?”
“他,他一直企图赶我走。”
“这事以后再谈,”他心急火燎地说,“当务之急是先治病。我倒想把您送进本地医院,又怕您的使馆不允许。这样吧,我去拿点药,几分钟就回来。”
玛丽躺在床上,仔细品味路易斯刚才那番话:砒霜。有人给我喝砒霜。再喝一杯咖啡,您就精神了。我亲手调兑。
她昏昏沉沉,失去知觉。“玛丽!”路易斯一声呼唤,把她叫醒。
她使劲睁开眼,他站在床边,从一个小口袋里取出注射器。
“路易斯,您来了,我真高兴。”她轻轻说。
路易斯摸到她手臂上的静脉血管,针头扎进去。“我注射的是二巯基丙醇,这是砒霜解毒剂,然后再换用青霉胺,明早再注射一次。”
她已经睡着。
第二天清早,路易斯·迪斯福格斯医生再次给玛丽注射药剂,晚上又打了一针。药到病除,症状一样接一样消失。又隔一天,玛丽的体温和各种主要指标趋于正常。
路易斯在玛丽的卧房里,把注射器装入纸袋,以免哪个工作人员看见大惊小怪。玛丽的体力消耗太大,十分虚弱,好像病了许久。不过,她不再有疼痛和其他不舒适之感。
“您又救了我一次命。”
路易斯严肃地看着她:“我说,我们最好查查谁在投毒。”
“怎样查呢?”
“我在各家使馆核对过,他们都没有砒霜。但是,我没法核查美国使馆,这事得靠您。您觉得明天可以上班吗?”
“您这样查:到你们使馆药房要点杀虫剂,就说您的花园闹虫害。要安特洛,它就含砒霜。”
“干吗这样做?”玛丽望着他,不得要领。
“我是这样推算的,砒霜一定是外来的,只会放入使馆药房内保管。任何要毒药的人都必须签字,当您签字的时候,注意看看还有谁在登记簿上留下了字迹。”
冈尼陪伴玛丽进入使馆大门。她顺着走廊来到药房,护士正在里面忙乎。
她看见玛丽,连忙问候:“大使早上好,您病好些了吗?”
“是的,谢谢。”
“您要点什么药?”
玛丽紧张地吸口气:“园丁告诉我,花园闹虫害。我想问问您有没有杀虫剂,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