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佩尼机场离A国首都二十五英里,是一个现代化的航空港,专门吞吐南来北往的东欧国家的游客,同时也接纳每年访问A国的少量西方旅游者。
机场上,身着褐色制服的士兵在站岗。有的背着步枪,有的别着手枪。天寒地冻,然而建筑物所展现的冷峻,却与气候是两码事。蒂姆与贝思下意识地挤近玛丽,他们也感到气氛肃杀。玛丽阴郁地揣测着什么。
两个人迎上来。其中一人有着运动员似的体魄,长相跟美国人差不多;另一个年龄偏大,穿的西装做工拙劣,显得土不土洋不洋。
那个美国人自我介绍,说:“欢迎您光临,大使女士。我叫杰里·戴维斯,是您的公共事务参赞。这位是图德·科斯塔奇,A国外交部礼宾司长。”
“您和您的孩子一道来,我们感到非常高兴。”科斯塔奇说。“我们热烈欢迎你们。”
玛丽心中想,这也将是我的国家。她回礼道:“感谢先生们盛情接待。”她讲的是A国语言。
“您能讲我国的语言?”科斯塔奇万分惊喜,“太好了,太好了!”
玛丽深怕他继续用这种语言对话,连忙谦虚道:“我只会一两句。”
谁知蒂姆冒出一句来:“早安!”
玛丽大笑,为自己的儿子深感骄傲。她向他们介绍了蒂姆和贝思。
杰里·戴维斯说:“专车在恭候,大使女士。麦金尼上校也在车内。”
麦金尼上校?麦金尼上校与迈克·斯莱德是一对难兄难弟!她真担心斯莱德也在那里,但她没有开口询问。
排队过海关的人很多,不过玛丽一家却只用了一两分钟便出了机场大楼。大楼外也有一群记者和摄影师,然而他们根本不像前几次遇见的那样乱哄哄,相反,他们秩序井然,提问克制。采访完毕还向玛丽道谢,再一齐离开。
身着军服的麦金尼上校站在路边,伸手迎接她。“上午好,大使女士。旅途愉快吗?”
“不错,谢谢您关心。”
“迈克·斯莱德起初打算来接你,结果有事脱不了身。”
红发娇女还是金发女郎缠住了他?玛丽暗自猜度。
轿车车身又长又宽,外表漆黑油亮,车头插一面美国国旗。面带愉悦笑容的司机替玛丽打开车门。
“他是佛洛里安。”
司机冲玛丽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欢迎大使女士,也欢迎蒂姆公子,贝思小姐。我愿尽心尽力为你们一家效劳。”
“谢谢你。”玛丽回礼道。
“佛洛里安二十四小时都听候您的调遣。我们干脆直接到您的住宅,好使您整理行装,早早歇息。待安定下来,再去观看市容。明天上午,佛洛里安送您去使馆。”
“这样安排真周到。”玛丽高兴地表示赞同。
她脑子里还在猜想迈克·斯莱德的行踪。
从机场开车进城,一路景物让人赏心悦目。轿车奔驰在双车道的高速公路上,只见车水马龙,来去如梭。更有趣的是,每隔几英里就会出现一些吉普赛人的马车。它们缓行于路中央,挡住车辆。公路两侧一字排开的现代化工厂,与古老的破屋并肩作伴。汽车车窗外掠过一块又一块田畴,妇女们在田野中间忙碌劳作,头上都扎着五颜六色的头巾。
汽车开过A国首都的伯尼亚萨国内机场,机场后面,远离公路的地方,有一座低矮的蓝灰色砖砌二层楼房,显得狰狞可怕。
“那是什么?”玛丽问道。
佛洛里安扮了个鬼脸:“是座监狱,专门关押反叛分子。”
途中,麦金尼上校指着车门上的红色按纽说:“这是紧急开关,”他解释道,“若遇到危险——恐怖分子袭击之类的,就按下这个开关,它立即启动车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