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目光便炯炯如炬。
“早安,亲爱的。”他吻她,双双走入厨房。“我的心肝,帮我一个忙,行吗?”
“我的美人儿,那还用说?”
“把孩子卖掉!”
“两个都卖?”
“一个不剩。”
“啥时候?”
“今天!”
“谁买他们?”
“陌生人最好。他俩大了,到了我无法管教的年龄。贝思对保健节食上了瘾,你的儿子更是一个世界水平的小傻瓜!”
爱德华若有所思:“大概他俩不该是我们的孩子。”
“最好不是。我给你做燕麦粥。”
爱德华看表,“对不起,亲爱的,太晚了。半小时后我就得去做手术。汉克·坎兹的手被机器夹伤了,要切除几根手指。”
“他那么大的年纪,为啥还干农活?”
“别让他听见你这么说。”
玛丽知道,汉克·坎兹已有三年未向爱德华付医药费了。社区内的大多数农民,包括汉克在内,目前家境窘迫拮据。农产品卖不出好价钱,农民信贷局对农民的死活漠不关心,不少人已失去了世代耕耘的土地。爱德华从不向病人催债,许多人只好用谷物来还账。于是,阿什利家的地窖里就堆满了玉米、土豆和小麦。还有一个农民甚至对爱德华讲,他只能牵条牛来充数。爱德华告诉玛丽这件事,玛丽说:“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诉他,他看病吃药我们付钱。”
玛丽盯着丈夫,心中充满幸福:我多么幸运呀。
“好吧,”她说,“爱屋及乌,我爱孩子他爸,孩子就别卖了。”
“告诉你吧,我可爱孩子的妈妈,”他搂紧她,“人长一岁,百事顺心。”
“我已是个老太婆,你还那么爱我?”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个青春娇女。”
“谢谢你。”玛丽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我得早点赶回家做饭,今晚轮到我们招待史奇福夫妇。”
星期一晚上与邻居打桥牌,已成不移惯例。道格拉斯·史奇福也是医生,在爱德华的那所医院工作,这样,两家的关系自然越发亲密。
玛丽和爱德华一道出门,无情的凛冽寒风刮来,他们顶风而行。爱德华钻进他的福特·格林拉达轿车,回头看玛丽,她已坐在客货车的方向盘后面。
“公路很滑,”爱德华叮咛道,“开车要小心。”
“亲爱的,你也别大意。”
她送他一个飞吻,两车依次开出院子。爱德华驶向医院,玛丽则朝离家十六英里远的曼哈顿的学校所在地开去。
在距阿什利半个街区远的地方,两个男人刹住轿车,注视着这对夫妇的车子开出视线以外。
“我们走吧!”
他们把车开到阿什利隔壁邻居门口。司机雷克斯·奥尔兹守在车内,他的同伴走到前门那里按铃。一个三十余岁的漂亮的太太应声开门。“有事吗?我能替你们干点什么?”
“史奇福太太?”
“正是我……”
那人从外衣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我叫唐纳德·赞姆洛克。国务院保安局的。”
“天啦,我丈夫可未抢银行呀!”
那人礼貌地一笑:“太太,说到哪儿去了。据我所知他才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呢!我们想从您这儿了解一下您的邻居阿什利太太。”
她十分关切地看着来访者:“你是说玛丽?她怎么啦?”
“能进去谈吗?”
“可以,当然可以。”佛罗伦斯·史奇福把客人引进起居室。“请坐,来点咖啡?”
“不,多谢。我只耽搁你几分钟。”
“怎么想到了解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