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枪时稍微慢一些,总是安全保障啦。你平常都带着?”
“偶尔,特殊情况。喝点什么,咖啡、可乐?”
“不必,谢谢。今早咖啡灌足了。”
“好,请坐吧。”
“我闻到雪茄的味道,那我抽烟大概没有关系?”
“只管抽。”
趁他点烟时,狄雷尼打量着他。
花白的平头,长脸,眼角有深深的笑纹;牙齿坚固有力;表情坦率真诚。有点丑,却丑得很有魅力。
“你说……”巴查理拍开公文包,“该怎么做?你先看一遍还是由我扼要的作说明?”
“先由你扼要的提示一下吧,”狄雷尼说。
“之后我再请教。”
“好,就从山穆森医生开始。他的财产净值大约在一百万上下,是个很会合计的人。存款、公债、免税设定等等。自己有一幢合建公寓,一家诊所。不炒股票,不放高利。还有三项慈善信托基金——全是为医院的精神病理研究都门。既不特殊,也不刺激。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了,”狄雷尼道。
“遗瞩大概看不到吧?”
“这一点做不到。能查出他那几个信托基金已经是运气。这位山穆森对你应该不成问题,我是说,他称不上阔,但也不至于闹穷。”
“对,”狄雷尼叹了一声。
“艾勒比夫妇如何?”
“啊,这有点意思了。如果你以为女的为财谋害亲夫,那就大错。艾勒比混得是不错,可是她太太本身就是个百万富婆。”
“不是说笑?”狄雷尼诧异。
“怎么会?”
“她父亲死时,留下一份财产给她母亲,两年后,母亲过世,当然她也攒了些钱;全数由黛安·艾勒比继承。再过一年,始终未婚的老姑妈去世,这一次,黛安·艾勒比可是捡到一副大牌——单从老姑妈那儿就到手几乎三百万美金。”
“黛安·艾勒比是独生女?”
“有个弟弟在越南阵亡。他是孤家寡人——没有成婚,没有妻小——所有一切当然都由她接收。”
“多少?”
“她丈夫(赛门·艾勒比)的遗瞩还没有公证,就算不计这一笔,这个女人的财产数字也将近五百万。”
“哇!美丽、富有,兼而有之。”
“是啊。而且全部财产都由她亲自监管,不请任何顾问、经理。她实在能干,脑筋快,眼光准,多向道的发展:股票、证券、公债、房地产、互惠基金、免税设定——什么都玩。”
狄雷尼不可置信的摇头。
“美丽、富有,再加精明,三者俱备。”
“事实如此。更厉害的是,她还有胆量。有些投资完全是靠机运。可是她成功的时间永远多过失败。”
“死者呢?”
“跟山穆森一样,也不闹穷,但不像他老婆那么凯。他的财产估计在完税之后,大约五十万左右。有件事很有意思,他的各项投资全部由他老婆代理。”
“真的?”狄雷尼在心中玩味,“的确有趣。”
“或许他是没有时间,或许他对钱滚钱的游戏没有兴趣。总之,她代理得像模象样。他们夫妇俩任何账目都分开处理,绝不混合。”
“他老爸呢?”狄雷尼问。
“他有没有给赛门·艾勒比什么好处?”
“财务老爷”笑笑。
“亨利·艾勒比,房地产界的大亨?笑话一则。六个月前,我为公事查过这老家伙的财务状况。他可真是如假包换的空心大佬倌。生意一大堆,连两块钱都摸不着。从他失去艾勒比塔楼的主控权以后,抵押的债台愈筑愈高,假使现在大家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