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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是混江湖的,我暗自揣测着他:他应该不像只是一个算命的先生,因为他来挪威这一阵,也从没有看见他给别人看过什么相,再说据我所知,在美国一个“看相”的华人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钱游山玩水的,怎可能租下这个大农庄呢?我问过经纪人凡铺鲁先生的,这座农庄的租金是每月三千八美金,他怎可能只是一个算命先生这么简单的生存背景呢!而且,一个算命的有这么逍遥的情怀吗?
他将我的脚当成工艺品似的左观赏右揣摩,感觉像在给我做脚底按摩一样涅啊点的,只是手法要轻柔许多罢了,弄得我痒痒的想笑出声。
“还没看好吗?人家痒死了。”我冷冰冰的脚,裹在他一双火热的冒汗的手中变得暖起来。
如同冰块晒在阳光下,都成水了,他手心的汗,弄得我的脚底潮潮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对劲。看手相看面相都很普遍,哪听说过有看脚相的,真那么的奇了,像蚂蚁在我的脚上爬一样。
“Bella,你想听什么?过去的,还是将来的,有关事业还是爱情的走运?”他终于开口了。
“说说过去的吧。”我说。
我心想,说将来的,我无法未卜先知,任你怎样海阔天空乱吹了,就说过去的吧,那才能真正应验你这位“神秘高人”的水准。
“你是不是很年轻的时候就背井离乡了?”他问。
我故意装糊涂,“很年轻是指哪个年龄段?”
“应该是二十一,二岁吧!”他不动声色地说。
我的心开始慌乱地跳了起来。
“你还是逃走的呢!当然我不是说你是真正意义上的逃犯,而是逃离一种难以承受的生活,比如感情啦婚姻啦,是吗?”他平静地看着我。
“算你这一点说对了,你接着说。”
“你在家乡很早结婚,也很快离婚,而从此之后,每一段都是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异国恋,但是你却无缘再成为新娘了。你最钟情的非美国男人莫属,我指的还不是John,在他之前的那一个已去天国的美国男人才是你一生的最爱,Bella,我说错了吗?”
那一刻,我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我惊呆了,这个陌生的神秘客,他究竟是谁呢?渐渐的,我的情绪自己也无法控制了,泪水一下子充盈了我的眼眶,我努力地克制着,不让它流出来,我故意俯身用手在大腿上搔痒,头低下,以避开对方的眼睛,“虫咬的,好痒啊。”我自言自语。
我必须要弄明白,这么清楚知道我底细的他,是何方神圣!
“你必须要住在有江湖海,有水依伴的城市……你似乎是死而复活的第二次生命,你的再生之地也在自己的故乡,但你一生注定要远游,四海为家……”他还在说着,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怎会知道我和John的一切,他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呢?
难道他是出版社的,对于看过我的那本《9·11生死婚礼》书稿的人来说,都清楚地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它本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
我悄悄地想试探他一下。
“我真服了你看相的本事,你都说准了。你除了给会讲英语的人看相外,还给听不懂英语的人看相吗?也就是说,除了英语外,你还会其他语言吗?比如中文。”我问道,我暗暗地思索,要是他会中文,答案就有了。
他思考了一下,随后说:“我只会说英语,中文我不会写,不会看,只会说这两句:你好吗?我爱你。”他的那两句中文确实说得很糟糕。
这就更奇怪了,因为我英语版的《9·11生死婚礼》至今尚未交出手,他不可能读到;而中文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