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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写一个字——而后在天黑以后骑马去村子里——早晨起得很早,早饭前出外散步——时而劈木头作为锻炼。1853年春天,我们都很担心他的健康状况。”

    当麦尔维尔在箭头定居下来以后,他发现霍桑就住在附近。他对霍桑的仰慕之情,很像一个小女生对老作家的仰慕,这种仰慕令沉默寡言、自我中心、含蓄矜持的霍桑感到有点不知所措。麦尔维尔写给对方的信可谓热情洋溢。他在一封信中写道:“能有幸与您相识,我深深感到,即使离开这个世界,自己也已经很满足了。”还有“与您结交所带给我的教益,超过我们不朽的《圣经》。”某个晚上,他会骑马来到位于利诺克斯的红房子,去谈论“上帝、来世,以及其他一切超出人类视野的事情”。不过这似乎令霍桑有一些厌倦。两位作家交谈的时候,霍桑太太便在一旁的台子上做针线活儿,在给母亲的一封信里,她这样描述麦尔维尔:“我可不敢说他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是一个拥有一颗真诚而热切的心、拥有灵魂和心智的人——对人生了然于心;他真挚、诚恳、恭敬,非常的温和而谦逊……他具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但让我吃惊的是,他的眼睛却并不大,也不深邃。他好像把一切事物都能看得很准;可就凭这么小的一双眼睛,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可真说不上来。这双眼也不怎么犀利,可说是普普通通。他的鼻子很挺,倒也颇好看,嘴巴很富有表现力和激情。他个头很高、身板很直,流露出一股自由、勇敢、果断的气息。谈话的时候,他不断比划、活力十足,完全沉浸在话题当中。没有什么风度,也谈不上优雅。有一回,一向生机勃勃的他变得异常安静,从他的眼睛(我可不喜欢这双眼睛)中能看出一种内敛而朦胧的神情,但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他此刻正在深切注意眼前的事情。这是一种奇怪而懒散的眼神,但却蕴含着一种独特的力量。它似乎未曾穿透你,却将你吸引了过去。”

    霍桑一家离开了利诺克斯;双方的友谊也告一段落,这段友谊,麦尔维尔这边可谓热诚深切,可在霍桑这边却泰然淡定,甚或有些尴尬。麦尔维尔把《白鲸》献给了霍桑。他读过此书之后所写的信已不复存留,可从麦尔维尔的回信来看,他似乎猜出霍桑并不喜欢这本书。公众和评论界也不怎么喜欢;而之后出版的《皮埃尔》反响更差。这本书遭到了蔑视和谩骂。他从写作当中收入甚少,可他不光要养活妻子、两个儿子跟两个女儿,可能还有他的三个妹妹。从他的信件判断,麦尔维尔发现耕种自己的农田很不合心意,跟在匹兹菲尔德给叔叔割干草、在茉莉亚岛挖土豆差不多。事实上,他从来就不喜欢体力劳动:“瞧瞧我的手——手掌上足有四个泡,都是这几天叫锄头和锤子给磨的。今天上午下雨了,所以我呆在屋里,所有的活儿都得暂停。我感到非常开心……”一个双手如此柔嫩的农夫是不可能耕种出什么收益来的。

    他那担任首席法官的岳父,似乎按期在经济上帮助他家;此人不仅为人和善,而且十分敏锐,很可能正是他向麦尔维尔提出的建议,说他应当另寻生路。他还到处托人情找关系,想帮麦尔维尔弄到一个领事职务,但没有成功,于是麦尔维尔被迫继续写作。他生病了,首席法官再次伸出援手;1856年,他又一次出国,这回是去君士坦丁堡、巴勒斯坦、希腊和意大利,在回国途中,他通过讲座设法赚了一点钱。1860年,他最后一次出行。他最小的弟弟汤姆在同中国的贸易中指挥着一艘快船,“流星号”,就是乘着这艘船,麦尔维尔拐过了合恩角,驶到了旧金山;人们以为他仍然有足够的探险精神,可以借机去到远东,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要么是因为他讨厌他的弟弟,要么是因为弟弟开始对他不耐烦,他在旧金山下船回家了。随后数年,麦尔维尔一家的生活都极度拮据,但是首席法官在1861年去世,为女儿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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