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是有关刘备借荆州的事。”
竹君正色道:“我这不是借,而是人弃我取,对你算得上是善事善行啊。”
香川戏剧性地叫道:“可怜我这一生,到今日竟成了个被人丢弃的废物。”
竹君道:“那是因为美美不懂行,用你们古董行的话说,我这叫‘捡漏儿’。”
“原来我还是块宝!”
“你也别太得意了,是不是宝,得看你是不是个好学生。”
香川当然不是个好学生,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情楚,至少在瑜伽这件事上,他是个让竹君无可奈何的懒学生,除此之外,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有些趣味。
只是有一点,香川再没有找回过两个人第一次做爱的那种感觉——就在那次“刘备借荆州”的话题之后,美美出差回来的前一天的强烈感觉。
那原本是在不恰当的时刻犯下的一个不恰当的错误,却将他们三个人引入了一个全新的格局,使它成为香川的理论体系中又一个强有力的论据。
男女间以调情作为相识的开端,也就等于给他们的初期交往定下了一个基调,一个主干式的回旋往复的旋律,在此前提下,不论哪一方要想重新退回到或端庄、或严肃的本来面目,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男女间轻佻的交流所产生的愉悦,原本就是一件令人着迷上瘾的乐事。
香川与竹君最初的交流方式,就这样被规定了下来,以至于日后在他们正式签订同居协议时,香川感叹道:“如果我早便知道你是这样冷静的一个人,或许我们只会是熟人而已。”
“你后悔了么?”竹君满目惊恐。
香川笑道:“我真正喜欢的女人,是那种有趣味,有特别爱好的人。”他想找回那种轻松的,半调情式的气氛。
“你是说……。”
“当然了,你的爱好也很特别,与性有关的。”
“可那是我的使命,不是什么爱好。”
“所以你才特别。不过,你用不着担心,我喜欢你的特别。”
香川第二次见到竹君是在机场,美美手拿登机牌,隔着铁拦干仍在对竹君殷殷嘱托。
“你放心去吧,有空我会过去替你查岗。”竹君有些心不在焉。
“那怎么能叫我放心?你每天至少要去一趟,不论是下午,还是晚上。我已经安排了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人,你什么都不用干,只是过去吃吃饭,看看他在干些什么就成了。”美美心焦不已,目光一道道地将香川捆了个结实。
“那我不是成了间谍么?”竹君这才笑着瞅了香川一眼。
“我这是在求你帮忙。”
“我怎么听着像是喊救命呢?”
“这就是在救我的命。你如果不肯去,我会担心死的。”美美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这在香川的经验中是件新鲜事。
广播中催促登机的通知已经播了好几遍,香川不得不出面劝解:“算啦,快走吧。你也不用担心我干坏事,一会儿到家,我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从此再也不出大门半步,一直等到你回来。”
竹君也道:“看见没有,他已经表决心了,你就只管去吧。”
“可我信不过他呀!”美美没有办法,只好把她的担忧带到了飞机上。
竹君开着美美的汽车把香川送回家,分手时香川道:“把车开走吧,如果你忠实于你们姐妹多年的友谊来监视我,有车也方便些。”
竹君笑道:“我不会这么多事,你想干坏事就尽管干吧。”
他问:“美美如果打电话来怎么办?”他对美美的坏脾气还是心有余悸。
她答:“你只说我已经来过了。”
就这样,他们分手了,竹君第二天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