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发出轻微的声响,草药的香气飘了起来。
那里有一个星座,象不象一位君王坐在他的王座上,是侧面对着我们的,他的脸朝着我们的左面?
恩,很象,又几分威严,又有几分慈祥。
注意他头部的前方,还有一颗星,也属于这个星座,你看象不象他还握着他的权杖?
象。是一位典型的西方的君王。这就是你最喜欢的星座?
她没有回答,却说,你再看下面,从君王的腿部往左下方看,那里横躺着一个女的,是王后。
看不出来也,他说。
是侧身躺着的。看吧,是这个样子的。她翻了一下身子,一只胳膊支在腮帮子下面,将一条腿微微支起来。他看见她髋部突出,曲线很夸张,很美。
他抬起头,再看天空。看到了,他说,多么优雅的王后啊!
所以,这个叫仙后星座。
想起来了,上面的就是仙王星座。这么说的时候他明白了她的心情。仙王和仙后。是啊,多么好啊,仙王和仙后。你是对的,他说,那是全天最美的星座。
而且,他想,这其实应该算做一个星座,不应该把它们分成两个星座。但是他没有这么说。
有的时候,我看到仙王星座的那支权杖,总觉得那是你的小提琴弓子。
真的?他大吃一惊。
真的。你坐在乐队的首席,坐好了,等待指挥下棍子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天啦,你!他在心里高叫了一声。他伸手去捏住了她的胳膊。这胳膊凉凉的,象水一样的柔软光滑。他很诧异,好象捏着的是天后的玉臂。他仰望天后。天后不但高贵优雅,而且性感。他的小腹突然发紧。
他在草地上滚动。他隔远一点看她。天后下来了,就在我的眼前。
他滚回去。整个白天隔在他心里的那种说不出来的顾忌无影无踪。他伏到她身上,温柔地亲吻她。
他们野合。他撩起她的裙子时她打趣道,难怪你弄了一条裙子来啊!
他辩解道其实没安这个心。
她说我知道,不过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他大笑起来。结果笑黄了。她说没关系,歇一会再来。她捧着他的塞帮子,亲吻他,说你长大成人了,你。
他进去了。他们静静的粘成一体。在全天星座之下,在青草的气息之中。
他喷发的时候迅疾地退了出来,那滚烫的留在了她的肚皮上。她有点奇怪,盯着他。
他说我怕你挨枪子儿。
不会的,她梳理他的头发,你该问我一下。今天时机正好,“大姨妈”过两天就要来了。
他们并排坐着。遥望夜空。北斗七星旋了一点位置,里天边近了一点。夜在深着。
她突然抱着膝盖唱起来——
当年我赶着马群寻找草地,到这里勒住马我了望过你。漫漫的黄沙象无边的火海,我赶紧转过脸,向别处走去。
不知为什么,她这么一唱,让他下了一个决心。他说我要说个实话。
他说,我在云南边境游荡的日子里,和一个麻风女子相好过。
她问,你不怕她吗?
实在太美丽了,我也就想横了。
噢我也听说过麻风病在初期会让人超水平的美丽。
麻风病属于血液传染,所以我担心自己有染,所以不愿意你——
噢——她说,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女子现在哪里?
应该是,已经死去了。他说了云南的那位老朋友捎来小提琴的事。
是病到晚期死去的吗?
是发现美丽在消失,病情在发展,就用毒药解决了自己。她自己没有说,老朋友也没有说,但我想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