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腋窝时她抬起了胳膊。我给她洗肚子、洗乳房。我把她的头发撸到一边,洗她的脖颈、她的喉咙。她很耐心。我给她冲干净后就把她揩干。
她躺在床上,我用杏仁油揩拭她的身子。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揩拭的节奏中。火焰高高窜起,在炉膛里呼啸着。
我丝毫没有进入这个粗壮结实此刻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的身躯的欲望。我们上次交谈后已过了一个星期。我给她吃东西、使用她的身体——如果我这种奇异方式可以说是使用的话。曾经有个时候,当一个亲热举动触到她时,她的身体会变得僵硬起来;然而现在,我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中或是把她的双脚夹在我的两腿间,她不再有那种抵拒了。她对什么都不抵拒。有时她会在我还没完事时就睡过去了。她睡得香沉,真像个孩子。
对我来说,在她茫然的注视下,在这个暖意融融的房间里,我尽管一丝不挂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尴尬,我袒裸着细细的小腿、松松垮垮的生殖器、肥腆的肚皮、一个糟老头下垂的胸脯和火鸡皮一般起皱的脖颈。我觉得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地赤裸着身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有时女孩去睡了,我就呆在火炉边取暖,或是坐在椅子上看书。
然而,在为她擦洗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容易昏睡过去,就像被一柄利斧砍倒似的,噗的倒在她身上沉睡过去,一两个小时后头昏眼花地醒来,迷迷糊糊,口渴得要命。这段无梦的睡眠对我说像是死亡,或是中了魔法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像是发生在时间以外的事情。
一天晚上,我正用油在搽抹她的头皮,按摩她的太阳穴和前额时,留意到她的一处眼角有一道灰白的皱折,像是爬着一条毛虫,毛虫的头部在楔入眼睑下方。
“这是什么?”我问。用指甲抚着这条毛虫似的疤痕。
“这是他们弄的。”她说。把我的手推了开去。
“痛吗?”
她摇摇头。
“让我看。”
我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明确,非要弄清她身上这些伤痕的来历不可,否则我不能放她走。我用食指和大拇指分开她的眼睑,在眼睑里面的粉红色内褶里,看到了那“毛虫”的全部。没有其他痕迹,这只眼睛就伤在这里。
我审视着她的眼睛。我也同样被她审视,可是她能看见么——我的脚,这房间的几个部分,薄雾一样的光晕,光晕的中央,就是我,是否一片模糊,或是空白?我用手在她的面孔前轻轻移动,观察着她瞳孔变化。我看不到任何反应。她没有眨眼。但她微笑起来:“你干吗?你以为我看不见?”她的眼睛是棕色的,深得发黑。
我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前额。“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喃喃低语。我的声音滞缓,由于疲劳脚下已是摇摇晃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摇了摇头。昏眩马上又要回到我身上来了,我触摸着她臀部的手指感到皮肤下面纵横交错凹凸不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没有什么会比我们想像的更糟。”我含含糊糊地说。不知她听没听到我的话,甚至连反应都没有。我沉重地倒在长沙发上,顺势把她拽到身旁,打着哈欠。“告诉我,”我想说,“别把它当作秘密守着,痛就是痛。”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我的胳膊还搂着她,嘴唇凑在她的耳朵上,竭力想要说话,但眼前一黑。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