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动作的节律中。甚至把这女孩都置之脑后。对我来说,这是一段空白的时间:也许这会儿我根本就不存在。当我回过神来,手指间的动作松懈下来了,她的脚搁在水盆里,我垂下脑袋。
我把右脚擦干,又转到另一只脚,把她宽大的衬裤的裤腿卷到膝盖上去,尽力驱散自己的睡意,开始洗她的左脚。“有时候这房间会很热。”我说。她的腿压在我腰肋上的分量不轻。我继续洗着。“我会找一条干净点的绷带给你包脚,”我说,“但现在不行。”我把水盆推开,一边把她的脚擦干。我发现这女孩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现在我想,她是得自己照顾自己了。我闭上了眼睛。一股沉重的力量让眼睛合拢来,去品味那种极美妙的晕眩感觉。我舒展身子躺倒在地毯上。马上就睡着了。半夜里醒来感到身子又冷又僵。火已经熄灭了,女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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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吃。她吃起来就像一个盲人,眼睛望着远处,凭触觉动作。她有一个好胃口,一个健壮的乡下年轻女子的胃口。
“我不相信你能看得见。”我说。
“我看得见的。我对直看过去是什么也没有,只是——”(她抚拭着面前的空气就像人家擦窗子似的)。
“一片模糊。”我说。
“是一片模糊。但我可以看见眼角外边的东西。左眼比右眼好些。要是看不见的话我怎么走路呢?”
“是他们干的吗?”
“是的。”
“他们干了什么?”
她耸耸肩不作声。她的盘子空了。我又给盛满了她似乎特别喜欢的炖豆子。她吃得太快了,一只手捂着嘴不停地打嗝,又微笑起来。“吃豆子好放屁。”她说。房间很暖和,她的外套挂在角落里,靴子放在下面,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罩衫和那条宽衬裤。她不看着我的时候,我只是她视觉边缘的一个灰色的来回漂移的人形;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一个声音、一种嗅觉、一处活力的源泉——有一天在给她洗脚时睡着了;第二天又给她吃炖豆子;再过一天还会——她就不知道了。
我让她坐着,两脚放在盆里,把她的长衬裤卷到膝盖上。现在两只脚都放在水里了,我可看出左脚比右脚更向内弯曲,所以她站立时须用脚掌外侧来支撑。她的脚踝很粗大,肿胀着,伤口处的皮肤发紫。
我开始洗她的身子。她轮流举起脚来让我洗。在乳白的肥皂沫里,我揉捏和按摩着她松弛的脚趾。不一会儿,我又阖上了眼,脑袋耷拉下来。这,是一种痴迷。
洗完脚,我接着洗她的腿。这样,她就得站在盆里靠在我肩上。我两手上下搓洗着她的腿,从脚踝到膝盖,从后面到前面,揉捏着、轻抚着、摩挲着。她两腿短而粗壮,像牛犊一样壮实。有时我把手指挪到膝盖后面,摸索着她的腿肚子,手指往肌肉中间抠进去。转而,我的双手又像羽毛般飘忽地伸到后臀间。
我扶她上了床,用一条暖暖和和的大毛巾把她揩干。我修剪清理她的趾甲,可是睡意一阵阵袭来,笼罩了我全部身心。我垂下脑袋,身子昏沉沉地倒了下去,但还记得小心地把剪刀搁在一边。然后,我就和衣躺在她身旁。我把她的两腿一起抱在胳膊里,头枕在上边,很快就睡熟了。
我在黑夜里醒来,灯已熄灭,有股灯芯烧灼的气味。我起来拉开帘子,见那女孩蜷缩着身子睡在那里,膝盖弓起顶着前胸。我碰碰她,她哼了一声蜷缩得更拢了。“你会着凉的。”我说。但她什么没听见。我给她盖上了一条毯子,又加上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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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开始的是洗涤仪式,因为要全面清洗,她赤裸着身子。我先洗她的脚,然后是她的腿,她的臀部两侧。沾着肥皂沫的手游走在她的大腿中间,我觉得自己一点没有好奇心。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