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完全可以造一个声势,就说当局已经摆脱了一个讨厌的人。”勒诺曼先生提醒道。
他的谈话对象吃了一惊。
“您捕捉到了我们谈话中的某些东西?”警署总长问道。
“根本没有。但是这与一系列事件有着必然联系……很显然,就某种意义而言,这个罪行为政府帮了一个大忙。”
“嘘!”警署总长压低声音说,“那么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了。您可以自由地决定一切,但在您做出可能引起政治后果的决定前,先要征求我的意见。别忘了两年前由杜布莱克事件引发的骚乱……我让人按您的意思准备了有关可怜的奥贝尔特的资料卡片……”
他站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边看边嘟哝着:
“奥贝尔特-奥古斯特……四十三岁……米歇尔-奥贝尔特参议员之子……法律专业毕业……娶维克多-莫里的独生女夏洛特-莫里为妻……”
他抬起头来望着勒诺曼。
“莫里,糖业大王莫里……财产丰厚……同时,没有任何过失。莫里夫人有很强的关系网,您想到这一点了吧。”
然后,警署总长又低下头来看纸了。
“没有孩子……两年前当选为克勒兹省的议员……成立了一个介乎保守和激进之间的政党……”
警署总长停了下来:
“此处没有注明,”他强调道,“是:如果奥贝尔特未死,如果罗尚贝尔已经被推翻,他无疑会成为内政部下届班子中的一员……”
他把这张纸递给了勒诺曼。
“下面的您就自己看吧。噢!开枪射杀这可怜的奥贝尔特的人,使我们陷入了难以摆脱的窘境。”
“如果您允许的话,总长先生,”勒诺曼先生说道,“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我得马上到那里去。”
“当然啦。”总长匆匆地说,“我不再耽搁您了。只是,记住……如果您失败的话,我们就得跳楼,而您将会是第一个!……”
一刻钟过后,勒诺曼先生来到了斯蓬蒂尼大街。他在像狗一样忠于他的古莱尔警探的陪同下,朝这栋房子望了一眼。总在模仿他上司的神态的古莱尔也跟着朝房子瞥了一眼。
“好像很豪华。”古莱尔说。
勒诺曼先生观察着街道。没有任何骚动。也没有聚集的人群。凶手选择了最佳时机来完成他的罪行。在早晨十点钟,房客们有的已经外出,有的还没有下楼。他走进大厅,分局长来到了他的面前。
“敬礼!安全局长先生。这是一件十分棘手的案子。请您跟我来,电梯在尽头。尸体还没有搬动过。我只是简单地搜查了一下。我发现钱包已经不见了,扣着里面口袋的纽扣也被揪掉了。这就是说凶手是匆匆忙忙地干的。在别的口袋里,我找到了一些日常用品:钥匙、手帕、香烟盒,您看……在马甲的口袋里还有一只单片眼镜。”
勒诺曼先生表示赞许,他站在大厅中央,以便对现场有个确切的印象。左边,是一条华丽的石材楼梯,下面铺着红毡子,扶手是经过认真地雕凿的。再远一点,可以看到门房的门,再过去就是电梯间的门了,边上有位警员担任警戒。再里头,是一扇朝向院子的嵌有玻璃的门,它就在另外一扇门的对面,而那一扇门应该是门房的。
“不可思议。”古莱尔说,同时他以为这表达了他的头头的想法,“杀人犯冒了极大的危险。他就处在看门人的位于进门处的门房和院子之问。随时会从门房、从院子或是从楼梯上出来人的。他很幸运,您不这样认为吗,首长?”
“我什么也不认为。”勒诺曼先生说,“这不是认为的问题。”
在分局长的指引下,他朝电梯间走去。警员很有礼貌地向他敬礼。然后自我介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