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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非常坚定的声音说:“慕容不赌,我跟你赌了。”

    对于这件事,他还比慕容更有把握。他敢赌,当然是因为他确信自己绝不会输。

    “请转身。”

    姜断弦将这句话重复一次,丁宁终于转身,天色一片空冥,他的脸色也如天色。

    ——在临死前的这一瞬间,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想他的亲人朋友情人?还是在想他的仇敌?是在想他这一生中所经历的欢乐?还是在想他的痛苦悲伤和不幸?

    ——也许他心里什么都没有想,也许他的灵魂已经飞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时候姜断弦的刀已经动了。

    他反把握刀,横向外推,正是他独门刀法的标准姿态,也是他独特的标志。

    这一刀推出,人头立刻落地,从无幸免,也从无例外。

    只有这一次——

    这一次他的刀锋并没有推向丁宁的后颈,却以刀背去挑反绑在丁宁后背的金丝绞索。

    他的臂斜抬,刀挑绞索,将丁宁的人也挑了起来,右肩上的肌肉突然坟起,全身的力量都已经在这一瞬间集中到他的右臂。

    也就在这一瞬间,丁宁的人已经被这一挑之势带动得飞了出去,就像是一只风筝般飞了出去,飞过了监斩官的法案,越过烧煤的窑。

    几乎也就在这同一瞬间,窑上的烟囱口里,忽然飞出了一根长鞭,鞭梢毒蛇般卷住了丁宁的脚,把他硬拉入烟囱里。

    烟囱不大,丁宁就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硬拉进去的,可是一没入烟囱,立刻就看不见了。

    从姜断弦推刀到丁宁没入烟囱,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一眨眼之间所发生的。

    然后才有惊怒叱声,然后才有人惊动拔刀。

    姜断弦的刀出鞘,手把反转,横刀斜举,刀锋在阴冥的穹苍下看来更阴森肃杀可怖。

    “请不要动。”姜断弦的声音比刀锋更冷。“谁动,谁死。”

    有三个人动了,两个人扑向烧窑,一个人扑向姜断弦。

    三声惨呼都很短促,因为惨呼声还没有完全呼出来,气就断了。

    三个人从不同的方位扑出去,扑向两个不同的目标,却在一瞬间同时死于姜断弦的刀下。

    这一刀的威力和速度真是让人很难想像。

    没有人动了,没有人还敢动,姜执事的刀法早已名动九城,亲眼看到后,才知道果然名下无虚,还有谁愿意送死?

    只有一个人。

    一直声色不动端坐不动的监斩官,现在却慢慢的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出去,走到距离姜断弦只有六七尺才停下。

    这种距离正好是他们这样的高手在一击间就能致人于死命的距离。

    两个人互相凝视,虽然也和那些卫士们一样都没有动,可是情况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他们静立对峙,就好像箭在弓弦,一触即发,又好像两只对峙的野兽,全身都充满了危险和杀机。

    那些卫士看来却只不过像是一个个木偶而已。

    天色忽然变得更阴暗,人的脸色看来也更阴暗。监斩官凝视着姜断弦,轻轻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这次我们又不是站在同一边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姜断弦说:“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朋友。”

    ——直到姜断弦和监斩官的决战之前,这件事从头到尾柳伴伴都亲眼目睹。

    根据她以后对她一个密友的叙述,她的说法是这样子的。

    ——她说的话当然要从她绞杀詹总管,进入地道之后开始。

    “地道的尽头是个非常阴冷潮湿黑暗的地方,而且充满了一种烧焦了的气味。”伴伴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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