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接着说:“我相信你一定已经看到了风眼。”
因梦叹了口气说:“是的,我看到了他,他老了很多。”
“虽然老了,却仍未死。”韦好客说:“只要他不死,丁宁今日就休想活着离开法场。”
慕容秋水的心情又比较好一点,他相信韦好客说的也不是假话。
以丁宁现在的体力随便派三两个卫士就可以把他解决掉,根本用不着风眼出手。
有风眼在,当然更万无一失。
如果他不在,姜断弦如果想带丁宁走,也许还有机会,以姜断弦的武功,就算手里抱着一个人,卫士们也挡不住。
风眼却可以在任何一种情况中把他留下。
慕容脸上又露出了微笑,态度又变得极温柔优雅,微笑着对因梦说:“我知道你说的话不假,只可惜我算来算去还是算不出你的那位公子在哪一种情况下才能够活着离开法场。”
因梦也笑了,也用同样温柔优雅的笑容对慕容秋水说:“我也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只不过我还是想跟你打一个赌。”
“打什么赌?”
因梦将杯中的残酒一口饮尽,轻轻的放下酒杯,直视着慕容秋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赌丁宁现在已经活着离开了法场。”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三刻,就算姜断弦那一刀砍下时并没有砍断丁宁的人头,丁宁要活着离开法场还是难如登天。
无论任何人从任何角度去想,他都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慕容秋水也在直视着因梦,过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你赌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好赌的人,有一次只为了别人赌你绝不可能跟他的小老婆上床,你甚至不惜用你的两条腿作赌注。”因梦问慕容:“有没有这回事?”
“有。”
“你常常都赌得这么大,这一次我跟你赌小的,你一定会不高兴的。”因梦柔声说:“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我怎么能让你不高兴?”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做出了一件让人很难想像到她会做出来的事。
她忽然掀起了她那件雪白的长裙,露出了她那双雪白的腿。
然后她才问慕容。
“你看我这两条腿,是不是勉强可以比得上你的一条腿了?”
“你是不是想用你的两条腿赌我的一条腿?”
“是的。”
慕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完全消失,因为在它还没有消失之前就已冻结僵硬。
他非常了解因梦,没有把握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一次她凭什么有把握敢断定丁宁能生离法场?
慕容忽然发现自己的掌心在冒冷汗。
“你究竟赌不赌?”因梦在催促:“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你就已经知道结果。还赌什么?”
她说:“不管你赌不赌,我都要你立刻就回答我,在我数三的时候就回答我。”
她立刻就开始数,数得很快,慕容秋水却完全僵住。
他好赌,而且敢赌,他确信丁宁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是“我赌了”这三个字,他硬是没法子从他嘴里说出来。
因为他忽然从因梦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件他从来不愿承认的事。
——这个女人仿佛已经掌握了某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将他完全摧毁。
因梦的时限已到,“三”字已说出口,慕容却连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只不过仿佛听见一个人在很遥远的地方替他说了他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三个字。
“我赌了。”
这三个字是韦好客说出来的。
“我赌了。”他用一种虽然有点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