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临近。再过两天,5月15日的太阳将在拉兹城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我很高兴地看到精神受到大的刺激的米拉,看上去已忘记了可怕的往事。威廉·斯托里茨的名字始终没有在她和她母亲面前提到过。
我是她的知己。她告诉我她将来的计划安排,不知道是否会实现。玛克和她可能会回法国定居,但不是现在……和父母别离,该多么令她心痛呀……
“不过,”她说,“现在只是考虑回巴黎呆上几周,您会陪我们吧,是吗?”
“除非你们不想要我!”
“一对新婚夫妇可是很烦人的旅伴啊!”
“我尽量忍受吧!”我用一种委曲求全的语气说。
医生也赞成这个决定。离开拉兹一两个月,从各方面来看,都很不错。虽然罗特利契夫人会很伤心女儿的远行,但也能够忍受。
玛克只有留在米拉身边时才忘记,或者说渴望忘记恶梦。他和我单独呆在一起时,又变得惊恐不安。我怎么安慰他都无法排斥他的忧愁,他总是一成不变地问我:
“没什么新情况呢,亨利?”
“没有,亲爱的玛克。”我也总是这样回答他,这也继属实情。
一天,他觉得有必要要补充一句:
“如果你知道什么……如果城里……或者从斯泰帕克先生那儿……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
“我一定会告诉你,玛克。”
“要是你对我隐瞒什么,我会恨你的。”
“我不会向你隐瞒什么……但……请放心,没人再理睬此事了!……城市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些人忙着干事,一些人在乎寻欢作乐,市场上依旧生意兴隆!”
“你又在开玩笑,亨利。”
“这不过向您证明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
“可是,”玛克说道,脸色阴沉下去,“如果那人……”
“不会了!……他知道只要一回拉兹,就会被逮捕,德国那么多集市,他尽可以在那里卖弄他的杂耍把戏。”
“这么说……他讲的那种本领……”
“只不过骗骗小孩儿而已!”
“你不相信。”
“不会比你更信!亲爱的玛克,你该用手指算算还有几天、几小时、几分钟就到了你的大喜日子了!……你只须一遍遍地数,别的没什么好想的!”
“啊!我的朋友!”玛克激动地叫着,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你太不通情理了,玛克,米拉比你更懂事!”
“因为我知道她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来告诉你!你知道那个家伙不在拉兹,他再也无法回来了,……我们永远见不到他了,你听明白了吗?……难道你还不放心……”
“你想我怎样,亨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
“太荒谬了,可怜的玛克!……听着……相信我……回到米拉身边去……”
“好吧……我永远不会离开她……不……一刻钟也不离开!”
可怜的弟弟,看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听到他那番言语,真让我的心痛如刀绞!婚期越近,他也越来越惶惶不安。我呢,坦率地说,我也不安地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如果说我还可以指望米拉靠她的影响力使我弟弟安静下来,对哈拉朗上尉,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他从报上得知威廉·斯托里茨在斯普伦贝格,当时就想去找他,我好不容易劝阻住他。斯普伦贝格和拉兹仅仅只有800公里……一天时间就到了。我们最终说服他别去。但尽管他父亲和我两人苦口婆心阐明道理,说必须忘掉这件事,他却时常想起,我老担心,有一天,他会趁我们不注意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