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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安全无恙吗?”回到水边时她问比尔。她用手搭着他的肩膀以保持平衡,边说边脱下运动鞋。
“你是说小家伙们会不会被捕猎?”
罗西点点头。
“它们要是待在那片空地和自己的窝里就会没事儿。它们的父母都很聪明,会让它们跟农庄保持距离的;那是在正常情况下。雌狐至少四岁了,那只狗可能已经七岁。希望你能见到它。”
他们沿湖边向野餐区的方向走去,脚面浸入了水中。她已经看见他放在岩石上的皮靴,漂亮的白色运动袜横躺在宽大的靴尖上。
“你说正常情况是什么意思?”
“狂犬病。”他说,“经常是由于患上了狂犬病,它们才从原先的住地被驱逐到了这里,最后死掉。雌狐比狗更容易患这种病,它能够教会小狐狸一些防范危险的行为习惯。狗很快就会死掉,雌狐却能长期携带病毒,于是情况就会越来越糟。”
“真的吗?这太可怕了。”
他停住脚,看着她苍白的、若有所思的面孔,伸出胳膊来轻轻地拥抱着她。“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生,到现在为止它们还一切正常。”
“但是可能会发生。这是可能的。”
他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说:“是的,没错,任何事都可能发生。走吧,咱们该吃饭去了,你说呢?”
“这主意不错。”
实际上她并不饿,对雌狐的担心把她的好胃口吓跑了。当他把吃的东西拿出来后,她立刻觉得饿极了。早餐只吃了一些橙汁和一大片吐司。面对着面包和肉食,她立刻把对雌狐的担心抛在了脑后。
他不断地从冰箱里往外拿食物——牛肉三明治、金枪鱼三明治。鸡肉沙拉、土豆沙拉、两听可口可乐、一保温瓶冰茶、两块馅饼,最后还有一大片厚厚的蛋糕。这使她想起了马戏团的节目,一辆小小的车子里面相继掉出来许多小丑,她笑了起来。尽管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但是她确信在比尔面前不必总是彬彬有礼,事实上她也做不到。
他左手拿着盐,右手拿着胡椒粉抬头往上看。她看见瓶盖上仔细地粘着胶带以防洒出来,不觉笑得更厉害了。她在野餐台一边的长凳上坐下,用手掩住脸想制止自己的笑声。但她从指缝里瞥见一堆惊人的三明治——足足有七八块,已经沿对角线切开,整整齐齐地用保鲜膜包好,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怎么啦?”他笑着问,“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指望整个军队的人都来聚会吧?”她一边问一边笑着,“青年救国军,或者童子军?”
他的笑容在脸上荡漾,目光中还保持着一种严肃的表情。这种复杂的神态显示出他完全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好笑。从这种神态中,她发现其实他的年龄跟她十分接近,或者说相差极小。“我只想让这里面保证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她的笑声停止了,但脸上还挂着微笑。最打动她的不是他的温柔,那使他显得太年轻;而是他的坦率,那使他显得成熟。
“比尔,我所有的东西都能吃得下去。”她说。
“我相信。”他说着,坐在她的身旁,“这不是问题的所在。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对付着吃点什么;我只关心你喜欢吃的是什么。我简直为你发疯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笑容消失了。他抓住她的手,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上面。她想弄明白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却发现很难。就像要把一件庞大的家具运过一个窄门,翻来覆去地折腾着,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是我?”
他摇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对女人知道得很少。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有个女朋友,我们最后很有可能会一起睡觉,但在这之前她就离开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