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上白蛮居处,集中在洱海和滇池周围沃土千里的湖岸平野,乌蛮则分布于广阔的山川地带,仍保留部落式的生活。
急赶五十里路后,三人在一处山头休息。洱海已在百里之内。
三人坐在山头高处,遥观洱海的方向。丘峦在前方七、八里处,被平缓的山野和平原替代,夕阳斜射下,茫茫大地无尽地延展,直至天际的极限。
龙鹰又发奇想,道:“整件事是愈想愈实在,我感到我们对眉月的臆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万仞雨道:“小子又想到甚么呢?”
龙鹰向风过庭道:“公子不是说过她肤色苍白,带着一种奇异的病态美吗?”
风过庭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子,那感觉非常强烈,使她更具我见犹怜的风姿。”
龙鹰道:“试回想一下,当你返回洱西平原,见到族长,他对眉月的早夭,神态上有否显露怀疑?”
风过庭道:“当时我像听到个晴天霹雳,整个人虚脱了似的,飘飘荡荡,纵然族长要杀我,怕亦忘掉反抗,哪还晓得族长的神态或反应?”
万仞雨道:“他有问及你和眉月间的事吗?”
风过庭摇头道:“好像没有。”
万仞雨知道没可能从风过庭处弄清楚当时的情况,向龙魔道:“说出你的新想法。”
龙鹰呼出一口气,道:“我的猜想合情合理,即使眉月是不可碰触,不容与人婚娶的神巫,却大可与公子来个私奔,解决所有难题。但据公子所言,她对自己非常克制,从不向公子表露爱慕之意,保持距离,如此便是耐人寻味了。”
万仞雨道:“不是说过她因有通灵的能力,所以晓得今世与公子无缘吗?”
龙鹰道:“我们不要净往此处去想,天行天理,地有地数,千变万变,仍逃不出卦理卦气、阴阳五行。世上恐怕没有一种占卜之术,可算出一对男女此生有缘无缘之事,那是只有老天爷清楚。以我懂得的测字为例,只可就一事占算,眉月纵懂占卜,亦只可就眼前姻缘起卜,而没可能包括一生的情缘。”
风过庭道:“你想说甚么?”
龙鹰道:“只有死亡,方可令人尽尘缘。眉月既通医道,又兼具通灵之能,极可能知道自己寿元将尽,更为了医治公子,耗用了生命的能量,故以此偷天换日之计,借轮回转世,好与公子再续未了之缘。”
万仞雨击节赞赏道:“龙鹰你不愧是情场战场上的无敌高手,连这么刁钻和虚无缥缈的事,亦给你理出个头绪来。对!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族长方不会怀疑眉月之死是殉情,因为族长与族人,均晓得眉月不会长命。”
风过庭忧心忡忡的道:“可是她怎知我深爱着她?我走得很决绝,她该恨我才对。”
龙鹰道:“公子真是患得患失!是来自关心则乱的道理,爱是无条件的,可以不顾一切地做出牺牲,何况眉月是通灵的人,兼具女性敏锐的触觉,说不定已清楚掌握到公子的心。”
万仞雨道:“关键处在那支玉针,若公子爱她不够深,永不回头,一切只好作罢。可是如公子肯回去,当玉针落到你手上的一刻,这段隔世的情缘便开始萌芽生长,有点像指腹为婚。”
龙鹰赞叹道:“万爷终于打开了灵窍,说话愈来愈像小弟。对!这叫玉针为媒,神鹰是嫁妆。公子放心,明早到洱西后,我们逐间房舍、逐个营帐的去搜寻,见到十六岁以下的美少女,便请她握握玉针,观其反应察其变,一俟寻得真主,立即以大红花轿抬她返中土去,其他事一概不理。哈!多么完美的计划。”
风过庭急喘几口气。
万仞雨讶道:“公子有别的忧虑吗?”
风过庭苦笑道:“说没有心事便是骗你。最直接的疑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