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我一路上踢着石子,或者踢着每一棵必经的槐树和杨树,任由槐花、露水;昨夜的未尽雨滴和蝉蜕;渐黄的秋叶以及枯枝上的灰尘与冬雪打落飘撒我的身上,我无知而多思的心头。我从来没有不满足,快乐地像孩子,其实就是孩子;忧伤地如王子,其实……我一直幻想着。
再是同样的那一天,我还没有必要去转身离去,只记得在我父与母的身边晃来晃去,想着吃什么好吃的,玩什么游戏,昏庸地闲晃,蹲在门前的台阶上,翻弄玩具与小人书,两个膝盖总是抹着紫药水,口袋里还偶尔会有几块放了许久的硬糖,头发很短,跑得很快。记得那一天很高兴,那一天还挨过骂和几下示意性的打,那一天有几个“战友”一起开过“会”,那一天很近,是童年。
昏昏沉沉地,手酸了,还出汗,该睡了。明天也是一天吧!(一月三十一日夜)
第三部分家园在梦中
──菜市弄号──
──我好想让志摩给我签个名──
──我忘却了季节的变迁──
──家园在梦中──
──我生活在另一个城市──
今天去参加了Cartier的活动,来者色杂,碰到经理,她很热情,可我只买过Cartier香烟。(三月十一日)
第三部分春雪
昨夜忽然飘起了雪,心想已经快暖的天怎的又下起雪了,真是造化弄人。是春了,飘雪的春,将车停放在地下车场,心想这样就不会染得尽是泥脏。走上地面时,雪才真的下了起来,一片两片,在耀眼又因潮湿而显得朦胧的街灯前,它们快乐的飞扬。整个冬天都没有注意它们,倒是这春雪迷住了我,似乎这春天的雪才算是来得不经意,来得不寻常,妙手偶得的快感让我一个人去吞,好幸福。难道这一生的快乐会像是春雪一般少见而纯粹吗?这就是幸福吧,可以在晨去反刍昨夜的美,迎着光晕的昏黄,雪白的如此单纯,如此清晰,只要你一伸手就能抓得到,抓得牢,而且还可以化在你的手心,化进你的身体,这样的轻易就抓住你的幸福,令快乐简单的沁在手心里。
“假如这个时候窗子外有雪……”他说。此刻坐在屋中,心中明知窗外阳光灿烂,听到远处工地的机器声,这个时候窗外没有雪,可心中却又偷笑,昨夜窗外是有雪的,很白,很大,很美。拉开窗帘探头看,雪就会挂白你的头发,你的眉,你的心。
可现在去望时,竟是一丝痕迹也不能留下,或是这春雪去得太快,抑或是昨夜我又发癫,一场有雪的春梦吧!(三月十五日)
第三部分念雪的日子
“送冰的人来了”排练中。
现在是下午四点,已经在机场的沙发上坐了三个钟头。
有点晕晕的感觉,因为是头等舱,所以免费提供啤酒,我喝了四罐燕京啤酒,不是贪婪,而是无聊,一边喝一边读“尤金?奥尼尔”的剧本,剧本里的人都在酗酒,都在作梦──作白日梦,永难实现,我也一样,虽然没有酗酒,可是梦境不断,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刚才偷躲到洗手间抽了一支烟,然后心满意足的又坐在这,想要慨叹一番,却又无话可说,不知心中的梦想跑到何处去了。
飞机一直延误,因为故障可能要到天黑时,那时可能我就真的醉了,忽然想起在英国的一个上午,也破例的喝了酒,兴奋又眩晕的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不知方向何如,终点在哪。(二○○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第三部分那些灵魂若隐若现
正式的排练将近十天了,感觉是一吋一吋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