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假的?您有把握?”
“绝对有把握。”
“可是,那玛尔莱舍……”
“真正的罪犯不是玛尔莱舍。”
“那么是谁?”
“我要求陛下把我的话当作秘密。真正的罪犯是克塞尔巴赫夫人。”
“克塞尔巴赫的妻子?”
“是啊,老爷。她现在死了。您手上那些信,是她本人或者指使人抄录的。那些原件她自己保存起来了。”
“但它们在哪儿,那些原件?”皇帝叫起来,“这可是要紧事啊!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它们!那些信,我可是看得很重哇……”
“陛下,在这儿呢。”
皇帝惊愕了一会,看看亚森·罗平,又看看信,又抬头看看亚森·罗平的眼睛,也不检查,就把信装进口袋。
显然,这人再一次让他觉得困惑。哪儿冒出来这样一个强盗,掌握了这样厉害的武器,却无条件地把它拱手交了出来?他要留下这些信,随心所欲利用它们,那本是十分简单的事。不,他既然答应了,就要言而有信,恪守诺言。
皇帝又想到了这人所完成的种种惊人之事。
皇帝说:“报上不是说您死了……”
“是的,陛下。我确实死了。我国的司法当局为摆脱我而感到高兴。他们让人掩埋了我烧得乌黑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么,您自由了?”
“我素来就是自由的。”
“再没有什么纠葛挂碍了?”
“再没有了。”
“既然如此……”
皇帝犹豫一下,接着,明确地说:“既然如此,为我效力吧。我封您当我的私人警察头头。您是绝对的主宰,握有全权,甚至公共警察也听您的。”
“不,陛下。”
“为什么?”
“我是法国人。”
两人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亚森·罗平的回答让皇帝觉得不快。他说:“不过,既然您已没有任何联系……”
“陛下,这一点是无法办到的。”
又笑着补充说:“作为人,我是死了;但作为法国人,我还活着。陛下连这点都不明白,我真感到惊讶。”
皇帝来回走了几步,说:“然而我想把账了清。我知道有关韦尔登兹大公国的谈判中断了。”
“是的,陛下。皮埃尔·勒迪克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如今也死了。”
“那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您把这些信还给了我……又救了我的命……我能干什么呢?”
“陛下,什么也不用干。”
“您硬要让我欠您的情吗?”
“对,陛下。”
皇帝最后看了这位平等地站在他面前的怪人一眼,再也不说一句话,微微低下头,走了。
“嗨!陛下,我让您目瞪口呆了吧。”亚森·罗平目送皇帝远去,轻轻说。
接着他又达观地想:“当然,这个报偿很菲薄,我也许更愿意收回阿尔萨斯和洛林省……不过,事情还是可以……”
他顿住了,跺着脚道:“该死的亚森·罗平!这么说,你到生命最后一刻,都还是这么一副可憎可恨玩世不恭的样子喽!总要来点正经的,总要图个好出身嘛!当正人君子的时机来了!不然,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爬上通往小教堂的小径,在石头掉落的地方停下来。
他嘿嘿笑起来。
“事情干得漂亮。陛下那些侍从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们又怎么猜得出石头是我撬松的呢?又怎么想得到,是我在最后一秒撬了最后一镐头,让石头沿着我划的路线……朝我执意要救的皇帝滚下来呢?”
他叹息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