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亚森·罗平大觉意外的是:没有关他的禁闭。几个钟头以后,博莱利先生亲自来告诉亚森·罗平,他认为这种惩罚无济于事。
“不仅是无济于事,而且危险,典狱长先生。”亚森·罗平回答道,“危险,笨拙,会引出乱子。”
“在什么问题引出乱子?”博莱利听了这位囚犯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安。
“在这方面,典狱长先生。您刚从警察总署来。在那儿,您向有权得知此事的人讲述了在押犯亚森·罗平的反抗,并出示了发给斯特里帕尼的探监许可证。您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当斯特里帕尼给您出示许可证时,您出于谨慎,给警察总署打了个电话,表示您觉得惊讶。可是警察总署的人回答,这许可证是完全有效的。”
“哦!您知道……”
“我知道得更多,因为在警察总署回答您的是我的一个手下。在您的要求下,立即查到了经办人,而经办人立即发现许可证是伪造的……那里正在追查伪造人……不过请放心,是查不出来的……”
博莱利先生微微一笑,表示持有不同看法。
“于是,”亚森·罗平继续说,“你们就审问我的朋友斯特里帕尼,他立即痛痛快快供出了真名斯坦韦格!这可能吗?如果是的,那么在押犯亚森·罗平就是把外人引入了卫生检疫所监狱,并与之作了一小时长谈。这会是多大的丑闻!最好把它捂住,对吗?于是你们放了斯坦韦格先生,并派博莱利先生作为特命全权大使,来见在押犯亚森·罗平,购买他的沉默。是这样吗,典狱长先生?”
“一点不错!”博莱利先生说,他打定主意,要用开玩笑来掩饰窘迫。
“别人也许会认为,您有千里眼。那么,您接受我们的条件?”
亚森·罗平哈哈大笑。
“这就是说,我接受了您的请求!是的,典狱长先生,请叫警察总署那些先生放心。我不会说的。不管怎么说,我已占了相当大的便宜,使得你们同意给我好处以换取我的沉默。我决不会与新闻界联系的……至少这件事不会。”
这句话给自己留了余地,别的事还是可以与新闻界联系的。的确,亚森·罗平的全部活动,都将趋向这双重目的:与他的朋友们联系,并通过他们,进行一场新闻战争。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再说,从他被捕那一刻起,他就对杜德维尔两兄弟作了必要的指示。他估计准备工作行将就绪。
每天,他都有意强迫自己去粘贴信封。每天早上,人家都给他送来一盒盒编了号的材料,晚上,再收走折好并粘贴好的信封。
在那些选择这项活儿的在押犯之间,每天照例要分发编了号的盒子。因此,亚森·罗平每天分到的盒子,不可避免地是同样几个号码。
干久了,有了经验,每天的数量就算得准了。剩下的事,就是收买一个负责供应材料带走成品的职员。
这事容易办。
亚森·罗平确信会成功,所以不急不忙地等着他和朋友们约定的信号。
这将在盒子的第一页纸上出现。
再说,时间过得飞快,每天将近中午,亚森·罗平都要接待福尔默里,接受严格的审问。他的律师甘贝尔在场,一声不吭地听着。
这是他快乐的时刻。他已经让福尔默里先生相信,阿尔唐汉姆男爵不是他杀的。但他又编出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暴行,使得福尔默里先生立即命令调查,然而调查结果却十分惊人,激起一片鄙夷之声,公众从这种嘲弄大师的手法里认出了亚森·罗平的风格。
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只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难道都不能寻寻开心了?
不过忙正事的时候就要到了。第五天,亚森·罗平在分配的盒子里看到了约好的信号,在第二张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