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眯起眼睛,用指尖仔细抚摸着那图案,仿佛在欣赏艺术作品。
当她全部抚摸完后,从脱下的男人衬衫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亮了玻璃茶几上,竖在银烛台上的红色蜡烛。
红色的火光摇曳,蜡烛渐渐融化了。女人连同烛台一起拿了起来,滴在男人胸前没有马赛克图案的地方。
男人扭曲着脸,发出痛苦的声音。
然后,说出了我熟悉的话——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发自内心深爱着你。”
她放下烛台,用洁白的门牙和红色的舌头掀开在男人胸膛上凝固的红蜡,一次又一次地说:“我爱你。”
原来这就是“我爱你”。原来他们每天在帘子内都在做这样的事。我觉得这种行为和舒服无缘,但他们为什么都渴望“我爱你”或“我爱你”?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需要“我爱你”吗?
因为我是鸟儿,所以才难以理解吗?
当我稍微长大后,女人把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虽然我晚上仍然被关进笼子里但她允许我坐在桌旁吃饭,也可以自由在房内走来走去。所以,当“我爱你”开始时我就会躲在床的角落里,不想看他们在做什么。
我记得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男人消失了。
我去买烟。那天早上,男人出门前留下这句话。
那天晚上,女人拿着银烛台,犹如台风肆虐般推倒、破坏房间内的东西。玻璃茶几裂开了,淡紫色的帘子被撕得支离破碎。我躲在笼子一角,屏气凝神地看着这一切。我祈祷男人赶快回来,平息这场风暴,但我预感到如果男人回来,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所以渐渐地,我开始在内心祈祷:“快逃,快逃吧!”
持续了一整晚的暴风雨之后,变成了连绵细雨,女人躺在床上无声地啜泣,也许是因为她叫了太多次男人的名字,把喉咙叫哑了。时序正进入秋季,窗外也下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冰冷雨滴。
雨一直持续到翌日早晨。安静的房内听到的雨声和从窗户洒入的柔和光线,让我从浅眠中醒来,发现肚子饿了。那时候,我已经可以用言语和女人沟通了,告诉她我肚子饿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我要吃饭。”
只要我这么说,女人就会喜孜孜地把饭端上来,通常在我开口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那时候我无法那么做,因为隔着撕破的帘子,可以看到女人的背仍然在颤抖。女人穿了一件蓝色蚕丝衬衫,衬衫的光泽随着她后背的颤抖微微起伏着。悲伤的舞步。我看着她的背影,忍耐着饥饿。
第二天天亮时,我才终于进食。当我因为口渴和饥饿想要呕吐,痛苦得视野开始模糊时,笼子的门打开了。
“对不起。”
她说着递给我一杯水。我大口喝了起来。
女人用湿手帕捂着红肿的眼皮。她一定忘了我,只是起床冰敷眼皮时,顺便想起了我。但是,如果女人也和男人一样离开这个家……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女人是我赖以为生的依靠。
女人用哭肿的眼看我大口吃着三天来的第一顿饭。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她在说我吗?男人经常对女人说“漂亮”这两个字,但女人有时候也会讲,她会看着男人送她的花或小石头说这句话。我或许也是男人送给她的礼物。
“你爱我吗?”
她向来只对男人说这句话,但是,如今家里只剩下我和她。她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令我困惑,但我还是赶快吞下嘴里的食物,回答了她。
“我爱你。”
我第一次说这句话,她听得懂吗?我不安地看着女人,她眯起那双肿得只剩下一半的眼睛,露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