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润也已经死了。”安藤诗织说道。爱原绮罗莉也跟着轻描淡写地说道:“咦?我没告诉你吗?”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我被带进屋内一间面对庭园的和式房,坐在一张人桌子旁,安藤诗织与爱原绮罗莉并排坐在我眼前。我坐立难安,感觉自己正被五十多岁与七十多岁的两位妇人品头论足。
“请问安藤商会经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买卖呢?”
“好问题。”安藤诗织微笑着说道。
我完全不懂这个问题好在哪里,她很明显是在调侃我,但不知为什么,我完全不觉得不愉快,反而感到心情轻飘飘的,彷佛正受到一名充满魅力的年轻女子称赞。
“这问题一点也不好啊。渡边君。”爱原绮罗莉断然否定。
“润也的工作不是贩售东西,而是花钱。”安藤诗织一边说,一边以吸管喝着杯中的可乐,这举止让她看上去更像年轻少女了。
“一般我们所谓的工作,指的不是赚钱的手段吗?”我问道。
“但是他的赚钱手段只有赌马和赌自行车赛。”安藤诗织毫不避讳地坦承道。
“真的是这样赚来的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不相信我?”爱原绮罗莉将她的粗大手臂亮到桌上说道。和我妻子佳代子相较之下,这又是另一种恐怖。不过,佳代子的恐怖是让我必须担心生命安危的恐怖,而爱原绮罗莉的恐怖却带着几分如玩具般的可爱。
“润也的钱是靠着挑选他有把握赢的场次,透过单胜的赌注,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加倍再加倍,久了也是一笔大钱。”
“是啊,而且这些钱并不是靠偷拐抢骗得来的。赌博的人都是自愿掏钱出来赌,所以赚这样的钱算是名正言顺吧,赚得心安理得。”
“确实如此。”我颇认同这个看法。安藤润也所做的事无关诈欺或偷盗,只是靠赌马和赌自行车赛来赚钱罢了。说得极端一点,这样的作法感觉起来比募款,找人乐捐还要名正言顺得多。虽然因为赌马而家破人亡的例子所在多有,但那不是安藤润也的错,是赌马的错。“那他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
我只是顺口问问,安藤诗织听了却是露出苦笑,扬起嘴角的她,看起来像是在微笑,也像是在强忍泪水。她轻轻抚着头发说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花钱的管道是最大的问题?”
“润也二十多岁时,我们发现能够透过赌马赚钱,当时我问他想拿这些钱来做什么,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他怎么说?”
“他说,要为世人贡献一份心力。”
“真是太崇高了。”一旁的爱原绮罗莉说道,但她显得有些兴致索然,说完便拿起手边的洋芋片放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为世人贡献一份心力?”
“换成另一个说法就是:‘拉好翻起的裙子’。”
“拉好翻起的裙子?什么意思?”这突兀的话让我傻住了。砸大笔的财富去拉好翻起的裙子?这是某种业界的黑话吗?
“润也常说,如果看到女生的裙子翻了起来,就很想帮她拉好。”安藤诗织回答。
“那过去帮她拉好不就成了?”
“问题在于做这件事,有时候得赌上性命。”她说完这句话,突然笑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其实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为世人贡献一份心力。一开始,我们打算捐款给慈善团体或残障者协助团体,事实上也试着散了几次,但我们发现这样的作法根本没办法彻底改善这留世界。”
“是吗?”
“捐款当然多少帮助到了一些人,收到钱的团体都很高兴,因此重获新生的人也不少,不过我们也遇过负责人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