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的草药师接生婆相处。瑞根说信使必须涉猎草药师的知识,于是亚伦帮草药师寻找生长在城墙外的植物和树根,而她则教导他药草方面的技能。
那段日子里,瑞根一直待在密尔恩附近,而当他的女儿玛雅出生后,他就将长矛束之高阁。他和卡伯喝酒庆祝了一整晚。
亚伦和他们坐在一起,但他凝视着自己的酒杯,迷失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们应该拟订计划。”一天傍晚,玛丽在与亚伦一同散步前往他父亲住所时说道。
“计划?”亚伦问。
“婚礼计划呀,呆头鹅。”玛丽笑道,“我父亲绝不会让我嫁给学徒,但等你成为魔印师后,他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信使。”亚伦纠正她道。
玛丽看着他良久。“该是你停止旅行的时候了,亚伦,”她说,“你很快就会当爸爸的。”
“旅行和这有什么关系?”亚伦问,“很多信使都有孩子。”
“我不会嫁给信使。”玛丽冷冷说道,“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就像你一直都知道我注定会成为信使。”亚伦回道,“但你还是和我在一起。”
“我以为你会改变。”玛丽说,“我以为你爱我!我以为你会忘掉这种疯狂、自以为须以身犯险寻求自由的妄想。”
“我当然爱你。”亚伦说。
“但没有爱到放弃当信使。”她说。亚伦闷不吭声。
“你如果爱我,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玛丽问道。
“瑞根深爱伊莉莎,”亚伦道,“两者兼顾是可行的。”
“伊莉莎痛恨瑞根的职业。”玛丽反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而他们已经结婚十五年了。”亚伦说道。
“你打算让我过那种生活?”玛丽问,“独守空房,彻夜难眠,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是否遭遇不测,或是有没有跟其他女人私奔了?”
“不会有那种事。”亚伦说道。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玛丽说完,眼泪沿着脸颊滚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结束了。”
“玛丽,拜托。”亚伦说着对她伸出双手。但她后退一步,不让他碰。
“我们没什么好说了。”她转身朝父亲的住所跑去。
亚伦僵立在原地,久久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阴影逐渐拉长,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下,但他仍木在原地,就连最后的晚钟响起也没离开。他慢慢转身,在石板地上拼命地摩擦着鞋底,希望地心魔物穿越石板而来,让自己摆脱这缠绵的痛苦。
“亚伦!造物主呀,你在这里做什么?”伊莉莎在他进入屋内时向他快步迎去,吃惊地大叫道,“太阳早就下山了,我们还以为你今晚会住在卡伯那里!”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思考。”亚伦喃喃说道。
“在黑漆漆的屋外?”
亚伦耸耸肩。“整座城市都有魔印守护,附近不会有任何地心魔物的。”
伊莉莎张嘴欲言,但在看到他的眼神后,便把斥责的言语吞了回去。“亚伦,你怎么了?”她柔声问。
“我把对你说的话告诉玛丽了,”亚伦麻木地笑道,“她的反应很强烈。”
“我记得我的反应也很强烈。”伊莉莎说道。
“那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亚伦说着转身上楼了。他回到他的房间,打开窗户,呼吸夜晚凉爽的空气,凝望着窗外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他准备去找马尔坎公会长。
当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玛雅就已经开始哭闹,但是她的哭声不会带来心烦,只会让伊莉莎感到宽慰——她曾听说小孩在夜晚死去的故事,而这个阴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