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感到奇怪;当初为什么没有马上给医院打电话,难道已经知道丈夫不可挽救了吗?
“大夫……我是说警察的大夫……叫什么,法医,来了吗?”千卷仍无力地问道。
“法医好像大致检查完了。”森兼平静地答道。
千卷抬头盯着森兼。
“死因是脑挫伤,或者说是由于脑部外伤,引起大量失血。详细报告要等尸体解剖后才知道;现在看来,他是被人用钝器猛力击打头侧部两三下造成的。死亡的时间嘛,据推断是今天,下午4点至5点之间……”
致命伤、死亡推断时间等等这些专用术语从森兼的口中说出来,那么平淡。
一股无奈的绝望,压抑在千卷的心头。她感到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最一样绵软无力,她一下子伏在桌子上又痛哭起来。
森兼坐在一旁,任凭她哭着,长久地等着。
“那么,夫人,您今天是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森兼问了两三遍,千卷终于开口了:“2点半左右……”
“您丈夫就一个人留在了家里?那么,您知道家里要来什么客人吗?”
“没有……”
“不会记不起来了?”
“不会!”
“夫人外出的时候,带着大门的钥匙吗?”森兼又不停地问下去。
“是的。”
“要是出门后有人来呢?”
“书房可以听到门铃声,那样我丈夫……”
“那么,刚才您说您回来的时侯,看到似乎有人来过的迹象?”
森兼问罢,环视了一下起居室,并走到门口向厨房看了看,意思像是在提醒千卷。
“不,……只是喝茶……”
“什么?”森兼不解地间了一句。
“我丈夫有一个习惯,在下午3点左右要喝茶。”千卷呜咽地说道,“我……在我出去教网球的日子,都在起居室里为他事先准备好茶;今天我出门前为他准备了苹果馅饼,并沏好了咖啡,可我回来一看,馅饼吃了,咖啡好像端到书房里了,平时也是这样。因为他要在那儿喝第二杯咖啡……”——刚才那只空了的咖叫琳还滚落在书房的地上。
“您丈夫常常把客人领进书房吗?”森兼又问道。
“不,很少。”
“‘很少’?也就是说偶尔也会的?”森兼盯着千卷问道。
“除了与工作有关系的人。比方说公司里来了年轻的程序设计人员和他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原来这样。那么除了工作关系上以外的人,您丈夫还领什么人进去过吗?”
“不记得了!”千卷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么,今天您出门了,来了工作关系上的客人,您丈夫打开了大门,把客人让进来,再把门锁上,会这样吗?”
“不,我丈夫这个人办事十分规矩,一丝不苟,同时对人也十分戒备,特别是这一带十分僻静,每次都是由我锁门……”
“嗯。那么,如果工作上的客人来了,您丈夫把客人让进书房,商量工作,也许会发生争执,甚至相互投掷东西。书房的地上不是有订书机、吸尘器、咖啡杯子、软盘什么的吗?白天您丈夫工作时,工作进展不下去时不是也会这样的吗?”
“不,他绝不会的……”千卷斩钉截铁地说道。
“生气,或者发怒的时候呢?”
“不,他也不会的!”
“对不起,他打过您吗?”森兼小心翼翼地问道。
“从来没有。我都从来没有听他大声说过话。”
“是吗?可那地上散乱的东西,就是凶手袭击您丈夫的了?特别是那把镇纸,很可能就是凶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