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见过我姐姐?”琰姬忽然道,“她一直在璇隐山等你。”
“我正是从那里来。”不知怎么的,提起璇姬让阏的心中有些郁悒。
“你怎么又把她独自抛下了?”琰姬有些着恼地问,“她等了你三百年知不知道?”
“并不是我自愿离开的。”阏苦笑着看了看琰姬,“想想你遇见我的时候我是什么处境。”
“看来又是黄族干的好事了。”琰姬停了停,忽然有些奇怪地问,“黄族既然知道你是祝融转世,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对你动手?姐姐又为什么不追上来救你?”
“因为我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他们一直没有分清我和他究竟谁才是祝融。”琰姬的第二个问题让阏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逃避般地回答着第一个问题,“我的弟弟叫做实沈,我们俩自小就很要好。”
琰姬似乎并不关心关于实沈的话题,只是沉思着问道:“难道你从小没有露出任何迹象让他们怀疑到你?”
“我不知道,父皇似乎一直对我和实沈很冷淡。”说到这里,阏忽然想起在冀州宫殿中度过的岁月,那时周围人对自己和实沈的态度,确切说不是冷淡,而是一种有意的谨慎和疏远吧。顿了顿,阏继续说道:“虽然那个时候我和实沈都不明白自己受冷落的原因,可我们还是很努力地想要获得父皇的重视——就像,他对大哥稷那样……不过因为性格不同,实沈和我的表现便不一样,他永远是一副乐天的样子,甚至故意去做一些孩子气的恶作剧;而我,却只会老老实实地读书,期望有一天父皇能欣赏我的才学,给我做事的机会……可是,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心中早已接受的事实,我们兄弟二人,是不被人所期望的存在……”
“所以你才会这么热衷于帮助我吧……”琰姬轻轻冷笑了一声。
阏猛地抬起头来看她,可以从她刁钻的眼眸中看见自己震惊的表情。难道自己内心深处,真的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性罢了?可是那对苍生疾苦的深切悲悯,那肩负神圣使命的风发意气,也是深深镌刻在自己内心深处啊。“或许,我确实是想做一个英雄吧……”阏的目光望向了眼前的大海,低低地道。
听到他这句话,琰姬的眼神中闪过了淡淡的嘲讽:“祝融就是活得象个英雄,死得也象个英雄,可是……他战死的前一晚却告诉我姐姐,他下一世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阏没有答话,脑海中却又浮现出璇姬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幕:当自己浮沉在冰水之中时,她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实沈,连最后的目光都没有留给他……既然等待了他三百年,又为何将最后的关爱全都赋予了实沈?
“你看,那是什么?”琰姬忽然指着天空道。
阏抬起头,便看见皓白的月亮上,出现了一辆马车的影子。四匹骏马拉着装饰豪华的车厢,闪动的旌旗在车后飘飘招摇,在明亮的月光映衬下,如同一幅精致的剪影一般,更加现出马车的轻捷灵动、不同凡响。很快,马车就划过了月亮,挟带着银白色的月光,如同一颗流星消失在磁蓝色的苍穹中。
“好漂亮的马车,好像里面还坐着两个人呢。”琰姬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忽然发现阏不同寻常的怔忡神情,不由笑道,“怎么看得眼都直了?”
“那是我父皇的天马金车。”简短地回答了一句,阏没有再解释下去。然而车厢中那隐约的依偎在一起的人影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就是实沈和璇姬。看来,当自己这个不祥的存在消失后,实沈终于能够如愿地获得父皇的宠爱了。驾着天马金车四处驰骋,不正是实沈自小梦寐以求的吗?
“你还叫他‘父皇’啊?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了。”琰姬试图安慰阏,可显然她并不擅长这类言辞,“其实做我们炎族的火神也没什么不好,黄族的人现在一提起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