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拖拉机仿佛听到了他的恳求,发动机又发动了起来,歪歪斜斜地向前冲了一段,一下子恢复了马力。
“太好了,大美人!”尼古拉斯兴奋地喊了起来,狠狠地开车撞到坝墙上。
随着一声如炮的轰响,那根大木头断裂了,一端飞下了坝墙,留下一个又长又深的大豁口,河水随即倾泻而下,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宽广的泥流。
“大坝决口了!”尼古拉斯叫着,从拖拉机的驾驶座上跳下来。他知道时间根本就不允许他把拖拉机开走,离开河床。他只能靠自己的脚力尽快地飞奔了。
河水很快追上了他,没过了他的腿。这很像小时候做的被恶魔追赶的噩梦,无论他多么拼命地跑,他的腿也只能迈出一小步。他回头瞥了一眼大坝,正看到坝墙的中心被冲开了,汹涌的河水咆哮而下。他又拼命地向岸边跑了几步,随即被巨大的湍流冲了起来。在这广袤无垠的洪水中他无能为力,只能任凭被河水冲走,飘过垂直断壁,向断崖的瀑布飘去。
“这是法老的权杖和连枷。”冯·席勒从松木箱中拿出这两样东西时喊道,喊声是那样令人作呕,让人窒息。
“这是他的假须,这是他的礼仪胸章。”跪在他身旁的奥西里斯神像下的纳胡特也叫了起来。在惊叹于古埃及珍贵的宝藏时,这两个人暂时忘记了彼此的恩怨。
“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考古发现。”冯·席勒声音颤抖着说。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拭双颊因极度兴奋而滚下的汗珠。
“这可需要好几年的工作。”纳胡特认真地说,“这些无价之宝都得重新分类整理并估价,他们都将归到冯·席勒的收藏名下了。这多像古埃及人永生的梦想,人们将永远记住你,你将得到永生。”
一阵狂喜扫过冯·席勒的面庞,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确实没想过和别人共同占有这些财宝,除非对尤蒂·凯姆帕尔可能会有些例外。但纳胡特的话唤醒了他古老的不可能的永生梦想。或许他可以安排公众接受这个问题,但当然是在他死后。
于是,他将这个念头抛开。他绝不会让世俗的乌合之众们得到玷辱这些奇珍异宝的机会。它们可是法老的陪葬品,冯·席勒可是把自己当成现世的法老的。
于是他断言说道:“不行,这些都是我的。即使我死了,它们也得陪葬,全部都要陪葬。我已经在我的遗嘱里安排完了,我的儿子们知道该如何做。所有这些都将随我一起埋进坟墓,我尊贵的坟墓。”
纳胡特吃惊地望着他,半天才意识到这个老头一定是疯了,他对这些无价之宝的占有欲已让他失去了理智。但是埃及人知道现在和这样一个疯子争执毫无意义——过后他会想出办法不让这些宝藏再次被埋进坟墓里的。于是,纳胡特假装虔诚地向冯·席勒深鞠一躬。
“您说的对极了,冯·席勒先生。这是处理这些财宝的最好方法。您绝对配得上拥有它们并让它们来陪葬。但是,我们眼下必须先将它们完好地运出去。汉姆不是警告过我们河水在上涨,大坝可能会决堤吗?我们必须叫他和诺戈的手下将宝藏全部运走啊。我们可以用直升飞机把他们运到飞马营地,在那里我将为您安全打包,然后将它们运回德国。”
“是啊,是啊。”冯·席勒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他猛然害怕起来,唯恐他宝贵的财宝被洪水夺走。“快叫那个阿……叫什么名字来着?汉西斯?快让他去叫汉姆来,他必须马上到这来。”
纳胡特立刻跳起身来,大喊道:“汉西斯?你在哪儿?”
汉西斯一直在墓室入口处未走,他跪在曾装有圣人木乃伊的空石棺前念经祈祷着。他痛苦地徘徊在贪婪的欲望和虔诚的信仰之间。当他听到有人叫他时他深深鞠了个躬,然后站起身来,来到冯·席勒和纳胡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