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成为被大火肆虐、烟雾弥漫的废墟。片片浓厚的黄烟仍然挂在附近焦黑的树枝上,呛人的硫磺气味封人咽喉。老木料建筑被夷为平地;墙壁和屋顶的碎片洒满道路,房子倒塌在地窖之上,处处都是灰烬的空地上依然冒着烟。
州警努力推开好奇群集的观众。泰里镇的消防员已经控制了火焰,把注意力集中在防止火势蔓延到干柴上。消防用水的设备不足,必须从泰里镇和俄文敦另外赶运来辅助的水箱。水箱的水很快就用光了,看热闹的人被迫加入救火的行列。
鲍林警官在空地边缘会见佩辛斯、罗威、雷恩。他红色的脸布满灰烬,气喘如牛。他咆哮说:“可恶的家伙。我的两个手下受伤很严重。好在出事时,没有人在屋子里。六点钟爆炸的。”
“没有预警吗?”雷恩喃喃地问,他非常奇怪地激动着,“我猜,不是从飞机上丢下来的炸弹吧?”
“不可能。这附近整天都没有一架飞机。我的两个手下说,我们离开一两个小时后,附近都没有人来过。”
“那么一定是事先放在屋子里的炸弹了,”罗威忧郁地说,“天,真险!”
“喔,我们在的时候,有可能爆炸的——”佩辛斯脸色发白,“这——这真是有些难以相信。炸弹!”她全身为之一颤。
雷恩漠然地说:“可能放在地窖里。今天下午我们唯一没有搜的地方就是那里。真蠢!”
“地窖——我猜也是这样。”鲍林忿忿地说,“好,我的手下要被抬去医院,我得去看看。他们差点就被炸成碎片。明天火灭了,我们再过来看看。”
坐在老绅士回哈姆雷特山庄的车子里,三个人都非常安静,蜷曲在思绪里。雷恩特别忘我,手指搁在下唇上,注意着天空。
“你们知道吗?”罗威忽然开口,“我在想……”
“什么?”佩辛斯说。
“好像有一窝子人牵涉在这件事里。毫无疑问,那个莎士比亚文件,不管那到底是什么,一定是症结所在。我想艾尔斯博士在1599年的贾格里找到这东西,把书从博物馆偷走。这使艾尔斯成为主角之一。另一个就是昨天晚上大肆挥舞斧头的仁兄,如果他想找的不是文件,那么是什么?这是第二点。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刀斧手之后到达,这个人没有把秘密橱匣的门关上,这是第三点。现在又是这场爆炸案,有人放了炸弹,这是第四点。好家伙,这点就够让你头痛地死掉。”
“未必。”佩辛斯辩道,“你这一个或两个主角——你真讲究技术——可能是重复的人。第二个进入屋子的人可能是艾尔斯博士,这样人数就可减为三个。刀斧手可能是放置炸弹的人,这样一来,只剩两个……高登,我这样再说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有一件事情。现在我有时间把这可恶的爆炸案仔细想过一起,我有些非常离奇的想法。”
雷恩眼睛里迷雾散开了,代之以好奇的颜色。
“我们一直假设这个追讨文件的人,要的就是文件本身——行窃、拥有、保存,都是为了钱——一般的犯罪动机。”
罗威吃吃笑着说:“佩蒂,你这姑娘说话可真新鲜!当然,挖掘宝贵的东西,动机通常都是如此,这个解释很正常。”
佩辛斯叹了口气:“也许我昏头了,可是我忍不住想,如果炸弹事先在昨天晚上放置,很可能放炸弹的人知道文件就在屋里!”
老绅士眨了眨眼:“是吗?佩辛斯。”
“喔,我想这真是疯了,但是我们面对的事是极端暴力的——枪声、偷窃、爆破……只有麦斯威尔住在屋子里,放炸弹的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如果认为那颗炸弹的对象是那个无伤大雅的老仆人,那是再荒唐不过了。如果不是他,又是谁或是什么呢?我们一直以为追查文件的那个人或那些人会把文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