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辛斯·萨姆小姐回到萨姆侦探社时,已经是傍晚了。她的购物之行虽然买得不多,不过很满意。一回来却发现白朗黛小姐坐立不安,濒临崩溃的边缘。
“噢,萨姆小姐!”她大叫一声,害得佩辛斯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全丢在地上,“我难过得不得了!真高兴你回来了!我差点儿要发疯!”
“白朗黛,冷静一下。”佩辛斯语气坚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样歇斯底里的?”
白朗黛小姐说不出话,夸张地指着巡官的房间。佩辛斯冲了过去。办公室是空的,巡官的桌上摆着一个黄色信封。
“我爸爸呢?”
“有人拿了一个案子来,萨姆小姐。珠宝抢劫或什么的,巡官要我告诉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这电报……”
“白朗黛。”佩辛斯叹了口气,“你像中产阶级一样恐惧电报,这可能只是个广告。”然而当她撕开信封口时,还是皱着眉头。她睁着大眼看哲瑞·雷恩简洁的信息。白朗黛小姐徘徊在门边,绞着肥短的手指,好像以送葬为业的人。
“饶了我吧!白朗黛。”佩辛斯心不在焉,“你好像悲剧里的哭旦。出去,让人好好吻一下或——或做什么的。”然后又对自己说,“不知道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有什么事呢?才过了几个钟头……”
“出、出了事吗?”白朗黛小姐害怕地问。
“不知道。反正坐在这里胡思乱想没有用。别紧张,小姐,我留一张字条给爸爸。放轻松,好不好?”她用力拍了一下白朗黛小姐的屁股。白朗黛小姐满脸通红,回到前厅的桌子去放轻松些。
佩辛斯坐在巡官的椅子上,抓起一张纸,用舌头濡湿铅笔尖,开始从事文学创作的工作:
她把信叠得漂漂亮亮,装入信封,把信封塞在巡官桌上的档案夹。然后哼着小曲,走到保险箱,转了一下号码锁,打开沉重的门,寻寻觅觅一番,拿出拆封的牛皮信封,关上保险箱。仍然哼着小曲,检查信封内的东西确实无误;打开亚麻布手提袋——里面神秘地塞满女性各种用品——把信封安全地放在里面。
她拨了一个号码:“乔特博士?噢,知道了。没关系。我其实是要找罗威先生说话……喂,高登!这么快又打搅你,真不好意思。你介意吗?”
“我的天使!打搅我?我——我简直感激涕零。”
“工作得怎么样了?”
“有进步。”
“你介不介意今天放慢进步的脚步呢?先生。”
“佩蒂!你知道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
“我急着要到哈姆雷特山在去,要带——要带些东西去。高登,你一起来,好吗?”
“姑娘,你阻止我看看好了。”
“好极了。大概十分钟后在不列颠前面见!”佩辛斯放好电话,把散乱的头发顺到耳后,走到前厅,宣布说,“白朗黛,我要走了。”
“走了?萨姆小姐。”白朗黛小姐有些紧张,“去哪儿?”
“去威彻斯特雷恩先生家。”佩辛斯站在白朗黛小姐桌子后面的镜子前,非常挑剔地检查自己。她在小鼻子上扑点粉,拿口红涂嘴唇,再从头到脚调查一次,“喔,天啊!”她叹了口气,整平白亚麻套装,“我没时间换衣服。亚麻好容易皱啊!”
“可不是吗?”白朗黛小姐有些亲近的语气,“去年我有一套亚麻布做的衣服,我清洗的时间超过……”她忽然打住话题,“萨姆小姐,我要怎么向巡官交代?”
佩辛斯调整一下头上蓝点的小发带,把蝴蝶结扶正,喃喃说:“我在他桌上留了张字条,还有电报。你会留下,对吗?”
“是啊!可是巡官会气死。”
佩辛斯叹息说,“这事情非常重要,白朗黛。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