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封信给检验所的里奥·谢林医生。‘亲爱的医生:立刻忙这件事吧!别忘记。以下这串豆芽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然后把这个写上去:‘3大写H大写S空白小写W大写M’懂了吗?”
白朗黛抬头呆呆地说:“懂了,先生。”
“把同一封信寄给华盛顿特区情报局解码组的卢柏·巩弗组长。快快去。”
白朗黛小姐于是快快去了。
巡官自信地说:“那应该会有点结果。”他溜回椅子上。点燃雪茄,伸伸粗腿,朝天花板吐了一口思量的烟云。他说,“依我看来,第一个要追查的就是信纸上端所印的文字。这家伙轻松地走进来,告诉我们一个谁都不相信的故事,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尽是废话。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和萨森有关系,所以才把小信封塞进无法辨认的牛麻纸袋。如果他出了事,他要我们打开信封。他要我们看到萨森图书馆这几个字,朝那个方向调查。到目前为止,好像挺清楚的。”
雷恩点点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他没料到的是乔治·费雪会来这里告诉我唐纳修的事,结果把我们带到不列颠博物馆,把我们和失窃的书这档子荒谬的事扯在一起。这又有什么关连呢?如果我知道才怪。也许这萨森信纸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爸。”佩辛斯疲倦地说,“我相信不是这样的。我相信戴着假胡子的人和不列颠的怪事有关连。这个萨森图书馆信笺上的符号,就是其中的解释。我想——”
“什么?”萨姆精明地看着女儿。
佩辛斯笑了:“这个想法很蠢,可是整件事也很疯狂……我在想,戴假胡子的这家伙会不会……会不会是萨森家里的人假扮的!”
“不会那么蠢吧。”巡官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不过佩蒂,我也有点相同的念头。你看,罗威这个小子……”
“胡说八道!”佩辛斯声音尖锐,两个男人都看着她,“不!不可能是高登。”她还有力气脸红。
“为什么不可能?”萨姆问,“我觉得那天我们离开博物馆时,他好像着急得不得了,一心想要加入我们。”
佩辛斯冷冷地说:“我向你保证他的着急和这件案子无关。可,可,可能是私人的原因。爸爸,我还不是丑老太婆呀!”
萨姆回嘴说:“鬼才相信不是私人的原因哩。”
“爸!有时候你逼得我想哭。你到底看高登哪里不顺眼?他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坦白诚实得像……像孩子一样。而且他的手劲很强,5月6日来的那个人可不是那样。”
“哼,他就是那些什么藏书家,爱书人,对吗?”萨姆赌气地说。
佩辛斯咬咬嘴唇:“喔——我的妈呀!”
“想一想。”巡官继续说,摸摸被打扁的鼻尖,“不可能是萨森太太,虽然我曾经有个疯狂的感觉,认为可能是个女人。可是萨森太太是条肥牛,而这家伙这么瘦。所以也许……别担心,我还没剔除罗威呢!也许是克拉伯。”
“那就不一样了。”佩辛斯甩甩头,“他合乎所有的外在特征。”
哲瑞·雷恩先生一直在静静地开心地看这对父女的一来一往,然后伸出他的手:“容我打断这个深刻的讨论。”他缓缓地说,“我这个相反的意见,可能完全推翻这番理论。你的客人说——我也没有理由怀疑——如果他20日没有打电话来,就表示他出了不寻常的事情。如果年轻的高登·罗威——太荒谬了!巡官——或者克拉伯是你们5月6日的客人,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失踪或被谋杀,或因为别的原因动弹不很呢?”
“那也是真的。”佩辛斯热切地说,“当然了。有了,爸。我昨天和高登吃午饭,今天早上我和他打电话,他一句话也没提到这件事。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