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没人做过的事到头来是很危险的。”
——[英]威廉·莎士比亚《亨利八世》
“查尔斯,今晚默博斯会过来吃饭,”温姆西说,“我希望你能停下手头的事情,和我们一起吃。我要告诉他所有这个家庭的历史。”
“你们在哪儿吃呢?”
“哦,就在家吃,我腻烦餐馆的饭菜。邦特做得一手好牛排,这儿还有一些新鲜的碗豆、土豆和真正的英国莴苣,杰拉尔德特地从丹佛捎过来的,这儿还买不到呢。快点吧,你可能不知道还有一瓶佩皮斯称之为拜恩的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帕克同意了,但是他注意到,即使是谈论他钟爱的食物,温姆西还是心不在焉,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而且甚至在充满法律幽默感的默博斯先生到了之后,温姆西确实是非常有礼貌地听他讲话时,也还是半心半意。
他们正吃着饭,温姆西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毫无缘由地,连邦特都被他吓着了,结果他把酒杯里的深红色的酒溅到了桌布上。
“明白了。”彼得说道。
邦特带着发颤的声音恳求彼得的原谅。
“默博斯,”温姆西头也不抬地问,“是不是出来了一个新的财产法令?”
“是啊。”默博斯先生有点吃惊地说,他正在讲一个关于一个年轻律师和一个犹太当铺老板的故事,讲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所以有些不太高兴。
“我记得我在哪儿看到过关于取消海外申请人的消息,你知道的,查尔斯,这在几年前的一张报上或其他什么地方登过,这可能和新法令有关,当然这对那些浪漫的小说家来说真是一个大的打击,那这个法令会取消那些远亲的权利吗,默博斯先生?”
“在某种程度上,会,”律师回答道,“但是限定继承之财产不包括在内,我知道你指的是个人财产或不动产而不是我说的这个。”
“那如果财产的主人死了而没有留下遗嘱,会怎么样?”
“这可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默博斯先生开始解释。
“哦,你看,首先,在法令通过之前,财产都归旁系亲戚,不管他仅仅是隔了多远的第七个堂兄弟,不是吗?”
“一般是这样的,确实如此。如果有妻子或丈夫——”
“不考虑丈夫和妻子,假如这个人没有结婚,而且也没有比较近的亲戚,财产就会归……”
“旁系亲戚,不管他是谁,只要能追寻到。”
“即使要追溯到威廉征服者也不放弃,只要能得到这个亲戚关系?”
“一般总是假设你有一个可以追溯到那么早的记录,”默博斯先生答道,“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不可能。”
“是的,先生,我知道,那像这种情况现在会怎么样呢?”
“这个新法令会使没有遗嘱的财产继承问题变得很简单。”默博斯先生把刀叉放在一起,双肘撑在桌上,右手的食指放在左手的大拇指上,摆出一个列表的姿势。
“我想是这样的,”温姆西插嘴道,“我知道一个法令使事情更简单是什么意思,它意味着起草的人自己也不明白,每个条款都需要法律诉讼来解开。”
“在新的法令下,”默博斯先生继续说,“一半财产归丈夫和妻子,如果还活着的话,而且终身有效,然后全部传给子女,但如果没有配偶和没有孩子,财产就给死者的父亲或母亲,如果父母都已去世,那就给活着的直系兄弟姐妹,但如果兄弟姐妹死于立遗嘱者之前,那么财产就归他们的孩子,如果没有兄弟或姐妹……”
“停,停!你不用再继续下去了,财产归兄弟或姐妹的子女,这个你能完全肯定吗?”
“是的,这就是说,如果你是那个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