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尽管会沉睡,但决不会死去。”
——查普曼《寡妇的眼泪》
“你知道,温姆西,我想你看到的不过是假象。”帕克先生反对道,“我认为道森这个女人的死没什么奇怪的,怀疑毫无理由。你依据的不过是一位自负的年轻医生的看法和一些愚蠢的流言蜚语罢了。”
“查尔斯,你长着一个官僚的脑袋,”帕克的朋友回答说,“你对证据的热衷正慢慢地吞食你的聪明才智和你的天赋。你非常有教养,这给你带来了麻烦。与你相比我是个野孩子。我住在人迹罕到的路边,住在鸽子河的旁边,没有人称赞,很少有人爱。这也无妨。我知道这个案子是有问题的。”
“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啊,因为人人皆知拉菲特案子是有问题的。那个该死的家伙佩蒂格鲁·鲁滨逊在几夜之前胆敢跟我耍花招。我闻到了令人作呕的气味。”
“该死的气味。没有任何施暴或下毒的迹象,也找不到任何要除掉这个老太婆的作案动机,更找不到任何线索。”
彼得勋爵从他的手提箱里取出一根香烟,非常优雅地点着了它。
“喂,听着,”他说,“你想打个赌吗?我以一赔十跟你打赌,阿加莎·道森是被谋害的,以一赔二十打赌,是玛丽·惠特克干的,以一赔五十打赌,在一年内把此事搞清楚。你同意吗?”
帕克大笑起来。“我是个穷光蛋,陛下。”他应付道。
“你看,”彼得勋爵得意地说,“你自己对此事都把握不大。如果你有把握,你会说:‘你在浪费金钱,老兄。’然后马上闭上嘴,显得十分满意、自信而又肯定。”
“我的经历足以告诉我没有什么事是肯定的,”侦探反驳道,“不过我可以接受半克郎。”他又谨慎地说。
“如果你说二十五克郎,”彼得勋爵说,“我会考虑一下你所谓的贫穷,而且会饶了你,但是七先令六便士不会让你发财,也不会让你破产,所以,我的赌注仍然有效。”
“你打算采取什么步骤?”帕克嘲讽地问,“你要从墓地把尸体挖出来,寻找毒药,而不顾分析家的报告吗?还是要绑架惠特克小姐,用法国人的方式向她逼供?”
“根本不会。我比较时髦,我会使用现代的心理方法。像《圣经》中《诗篇》里的人们那样设下圈套,然后抓住他们。我将使罪犯自投罗网。”
“继续说!你是其中一个,对不对?”帕克嘲笑道。
“我的确是。这是个既成心理事实,即罪犯们不会就此罢手。他们——”
“再去一趟犯罪现场吗?”
“别打断我,该死。他们采取不必要的措施掩盖并没有留下的痕迹,因此依次招致:怀疑,质询,证词,判罪和绞刑架。卓越的律师作家——不,该死!不要丢弃奥古斯丁,那是有价值的。不管怎样,别把我的雄辩之词明珠暗投。我打算把这条广告夹进所有的晨报。我想惠特克小姐一定会读一读我们新闻业辉煌时代创造出来的某个作品。这样,我们会一箭双雕。”
“你的意思是一次惊动两只兔子。”帕克咕哝着说,“说说看。”
伯莎和伊夫林·果托贝德曾在利汉姆普顿的惠灵顿大街的“从树林”做过阿加莎·道森小姐的仆人。请与斯特波旅店的律师联系。她们会有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我看很好,你不这样认为吗?”温姆西说,“蓄意让无辜的人受到怀疑。我断言玛丽·惠特克会因此犯罪的。”
“怎样犯罪?”
“我不知道。那是很有趣的事情。我希望亲爱的老默博斯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不喜欢失去他,他是家庭律师的典范。但,从事律师行业的人必须准备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