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我想告诉你的是:她打电话的时间是12点10分,那时雪已经停了至少10分钟。”
哈利犹豫了。梅森局长继续耐心地说着:
“你看出来了吗,先生?托普汉姆太太在雪停前并未受到袭击。在她的房子周围方圆20码,覆盖着干净、无暇、没有印痕的一层雪。唯一的痕迹,任何形式的痕迹也好,就是布朗特小姐已经承认了的——她的脚印。”
接下来他恼怒地提高了音量。
“这不像是任何其他人所能干到的。就算布朗特小姐不肯承认,我也绝对可以肯定没有别的人能做到。你,范特纳先生,穿着10号的鞋子;布朗特先生穿的是9号。穿着4号的小鞋子走路?啊哈!还要用钥匙开门,狠狠地砸那个老妇人的脑袋,抢劫她桌子里的物品,然后还要逃跑。如果雪上没有别的脚印或者是任何形式的痕迹,谁能这么干?谁可能会这么干?”
桃乐丝现在可以用另一个角度来思考了。她想起了那个用来袭击托普汉姆太太的纸镇。它就放在托普汉姆太太那乏味的房间里的桌子上,是个沉重的玻璃球,里面有幅风景画。当你晃动它时,里面会产生微型的暴风雪——这让袭击事件看起来更可怕了。她想知道自己是否在那上面留下了指纹。但是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芮妮.托普汉姆的脸——芮妮.托普汉姆,曾是她母亲最好的朋友。
“我恨她!”她说道。接着,毫无征兆地,她哭了。
法恩斯沃斯.莫里斯-林肯.詹姆森法律公司的丹尼斯.詹姆森,猛地关上他的手提箱。当比利.法恩斯沃斯往办公室里看时,他正在穿外套和戴帽子。
“嗨!”法恩斯沃斯说,“准备去萨里[注2]解决布朗特那个案子?”
“是啊。”
“嗯,还相信会有奇迹,是吗?”
“并非如此。”
“那个女孩是有罪的,伙计。你应该清楚这点。”
“这是我们的事务,”詹姆森说,“我们要为我们的客户尽责。”
法恩斯沃斯精明地看着他。“我从你的红脸颊中看到,唐吉诃德在你身上复活了。年轻的理想主义的骑士[注3]要把美女从痛苦解救出来,他发誓——”
“我见过她两次,”詹姆森说,“我是有点喜欢她。但是,仅仅用一点点的头脑来想,我就已经不能理解他们竟然会把这样异乎寻常的罪名加在她的头上。”
“噢,伙计!”
“好吧,来看看这件事情。托普汉姆太太被人用一个玻璃纸镇砸了数下。那个纸镇上没有任何指纹,显示出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了。但是,在想到去细心擦拭掉她的留在玻璃纸镇上的指纹之后,桃乐丝却走回了她家,留下两行清晰得从数英里的高空都能看见的脚印。这合理吗?”
法恩斯沃斯沉思着。
“也许他们会说这个女孩失去了理性,”他指出,“先不管心理学那一套。你首先得解释客观的证据。神秘的寡妇孤身一人住在那所房子里,唯一的佣人在白天才来。现在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只有那个女孩才能留下那样的脚印。并且,实际上,那个女孩也已经承认了。客观上任何其他人都无法进出那所房子。你打算怎样解释这一问题?”
“我不知道,”詹姆森绝望地说,“我想先听听她自己的说法。有一样东西,似乎从来没人去倾听过,甚至从来没人关心过,那就是她对自己的看法。”
那天下午稍晚的时分,他在小别墅里见到了她。她动摇了他的想法的基础。
当他拐进大门时,一缕蓝色的微光照了出来,使得雪看起来变成了灰色。詹姆森在门前站了一会,盯着那排把这个屋子和托普汉姆太太的房子隔开的月桂树篱笆。那个篱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六英尺高,在大门处被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