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正好位于谷口。我站在谷口向下望去,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勐迪镇中无数有着尖顶的房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我正想快步走向镇里的时候,却看到阿罗约忽然转过身,朝路边一座长满低矮灌木的山坡走去。他对我说:“我就不陪你去勐迪了,我还要上山找个僻静的地方去炼尸油。只要我在午夜前赶回镇里就行了……”话还没说完,他那黝黑矮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勐迪的街道上,都铺着青色的石板。街上人很少,但每个与我擦身而过的人,眼中都流露出警惕的神情。甚至,还有仇恨的眼神。
我避开这些居民的眼神,寻找着客栈的招牌,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我正想找个人问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正满头是汗急匆匆向我跑来。她一边跑,一边大声问:“谁见到阿罗约师傅了?谁见到了?”
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都露出了关切但又无奈的神情。
我拦住了她,对她说:“你说的是降头师阿罗约吗?”
女孩忙不迭地点头,她着急地问:“你看到他了?他在哪里?”
我耸了耸肩膀,说:“他上山炼尸油去了,大概要晚一点才会回镇里来。”
“啊?!”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她喃喃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姑娘?你遇到什么难题了?”我毕竟是个医生,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所以我关切地问道。
这女孩注意到我背着的药箱,眼中突然一亮,立刻问道:“先生,你是医生吧?”
我明白,她想问我是不是和阿罗约一样的巫医。本来我想说自己是西医医师的,但想到或许我这么一说,她就会拒绝我的帮助,说不定这会让某位病人贻误治疗时机,造成无法估量的恶果。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模棱两可地说:“是的,我是医生。”
“太好了!医生,你快救救我父亲吧……”说完,她就拉着我的手,向街道尽头跑去。
刚跑了两步,她忽然停下下,问我:“对了,还没请教你贵姓?”
“我姓莫,你叫我莫医生就行了。”我答道。
随后,我也知道了这个女孩名叫清雅,今年十九岁,她的父亲苏哈托是勐迪的镇长。
十分钟前,清雅做好晚餐,叫父亲来吃饭。苏哈托镇长一看到桌上摆着散发着酸甜气味的凉拌青木瓜沙拉、绿咖喱椰汁鸡、脆米粉、炸鱼饼、猪肉沙爹,便不禁食指大动,伸手就抓了一块炸鱼饼塞进了嘴里。
苏哈托刚吃了一口,便猛烈地咳起了嗽,一张脸涨得通红,霎时就变作一团紫青。他倒在地上,四肢僵硬地舞蹈着,一口气憋在胸里,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父亲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清雅也慌了神,她连忙扔下碗筷冲出了家门,寻找阿罗约为父亲施法治病。
从清雅的介绍中,我猜苏哈托镇长是因为鱼骨呛进了气管中,造成气管堵塞,引起了强烈的窒息感。还好现在只持续了十分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我赶紧跟随着清雅来到她家。
清雅的家是一座带围墙的三层住宅,住宅有着哥特式的尖顶,外面还有一块种满玫瑰的草坪。不过,虽然已经到了玫瑰盛开的季节,但草坪上却没有绽放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朵,只有茂盛的带倒刺的花枝与叶片。我还注意到,庭院外的围墙上丛生着长短不一的荆棘,应该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
进了屋,我看到苏哈托镇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脸上长满了褐色的老人斑。他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眼睛微微凸出了眼窝,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扶坐在地上,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