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便上床睡觉了。她睡得比这些天任何一晚都踏实。当她早晨醒来时,太阳已晒进了房间。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她向窗外看去,只见绿树葱葱,天空湛蓝。看着如此美丽的世界,她的烦扰似乎也变得容易承受了,而她也已准备好嘲笑那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恐惧了。
她起床换上了晨衣,走进了玛格丽特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床没有动过,枕头上放着一张纸条:
祖西倒吸了一口气。她立刻想到了亚瑟,伤心地号啕大哭起来。她心爱的男人将再一次尝到离别之苦,而带给他这个糟糕透顶消息的,又是她自己。她迅速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匆忙地吞了些早餐。十一点多才有火车,于是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等到了该出发的时间,她急忙戴上了手套。这时门开了,亚瑟走了进来。
她吓了一大跳,惊叫了起来,脸色苍白。
“我正准备去伦敦找你,”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来了?”
“哈多今天早上给我送来了一盒巧克力,上面附着一张卡片,写着:故伎重施。”
残忍的报复,加上如小男孩般嘲笑被自己打败了的对手——典型的哈多式作风。祖西将玛格丽特留在房间里的纸条递给了亚瑟。他看了后沉思了很久。
“恐怕她是对的,”他终于说道,“我们确实在做无用功。那个男人对她有一种我们无法抗衡的控制力。”
祖西不知道亚瑟那强烈的怀疑精神是否也慢慢地减弱了,但她自己强烈地感觉到,奥利弗对玛格丽特的控制中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可以远程操控自己的妻子,并且相信玛格丽特先前的焦躁不安也是源于这种神秘的力量。他暗中运用着某种奇特的手段,玛格丽特感觉到了这一点,最后她无法抗拒他的召唤,本能地回到了他的身边。在那一刻,她的意志就像是飞向磁铁的小钢片一样不由自主。
“在我心里,对于她所做的一切,我一点儿也恨不起来。”祖西说,“她是这可悲命运的受害人。我总是忍不住想,哈多一定对她施了法术,然后一手导演了这一切。我不怪她,只为她那巨大的不幸感到痛惜。”
“你想过她重回哈多的魔爪后的生活吗?”亚瑟大喊道,“你我都很清楚,他是一个报复心极强,为人残忍的浑蛋,一想到她将要受到的折磨,那些变态的肉体上的折磨,我的心就在滴血。”
他绝望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而且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又不能对警察说,那个混蛋对自己的妻子施了法术!”
“这么说你也相信了?”祖西说。
“我不知道自己相信什么。”他大喊道,“不管怎样,如果她选择回到自己丈夫的身边,我们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她在法律上是独立的个人,可以自己做主。”他绞紧了双手,“更该死的是我在伦敦根本脱不开身!一天都不能离开!我现在本不应该在这里,必须立刻赶回去。虽然深知玛格丽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祖西愣了一两分钟。她完全没想到亚瑟会接受她脑海中的猜测。
“你知道吗,看来不能用常规的方法,唯一的办法是以牙还牙。要不然我去巴黎找波荷埃医生吧?他了解神秘学的每一个分支,也许他有办法。”
此时亚瑟已镇定下来。
“这太荒谬了。我们不能向迷信妥协。哈多只是一个爱吹牛皮的无赖而已。他先是搅动玛格丽特的神经,现在又来搅动我们的,只是这样而已。他不可能拥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力量。”
“即便现在你亲眼见识到了也不信吗?”
“如果我的双眼告诉我,至今为止我所受的所有教育是错的,那我只能说我的眼睛欺骗了我。”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