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抱歉了,”他说,“你一定认为我非常不体贴。”
玛格丽特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不会像寻常恋人一样只关心这种事。”
“玛格丽特是个聪明的姑娘,”祖西说,“她知道会送花的男人肯定爱慕过很多女性。”
“我不认为这些花是专门送给我的。”
亚瑟·伯登坐了下来,愉快地观察着那熊熊的炉火。拉着的窗帘和那些灯让这间屋子给人一种舒适又惬意的感觉,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画室中常有的独特的浪漫氛围。这种氛围有一种自由感,能唤起人的各种有趣的思索。这种气氛能让人虽严肃但不自傲,虽轻率但不愚蠢。
经过了几天的相处,亚瑟和祖西已然很熟悉了。祖西总喜欢以一位尚未结婚且青春不再的女士自居,然后故意对他说一些善意的玩笑话。在她看来,他只是一个陷入爱河的愚蠢的年轻人。与此同时她也感叹,再聪明的男人在爱情中竟也会变成一个十足的傻瓜。玛格丽特了解祖西,知道她若是与亚瑟开玩笑,那便表明她对他十分认可。随着认识的加深,祖西逐渐学会了欣赏亚瑟那坚毅稳重的性格。她钦佩他处理分内之事的能力,以及对于不懂之事顺其自然的干脆。他身上没有半点儿造作。亚瑟单纯的坦率也让祖西动容,而正是这份坦率,为他那生硬的言辞增添了一种令人信服的魅力。祖西对好看的标准和普通女人无异,但却不知怎的很喜欢他那如斑岩上草草凿出的雕像般粗糙的相貌。他的外表便是他性格的外露,一看到这张脸,你便会觉得,这个男人坚定而温柔,诚实又简单,虽然既不天马行空又不才华横溢,但打心眼里可靠而值得信任。此时亚瑟正坐在椅子上,膝上趴着玛格丽特的小狗。他正在抚摸小狗的耳朵。祖西看着他,内心涌出了一丝酸楚: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的男人来爱她?很明显,他是完美的伴侣,一旦动情,矢志不渝。
这时波荷埃医生走了进来,温文尔雅地静静坐着——这是他的诸多魅力之一。他不健谈,更多时候喜欢默默地听年轻人聊天。小狗跳下了亚瑟的膝盖,跑到了医生脚下,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在那柔和的灯光下,众人攀谈了起来,几乎都快忘了还有一位客人。玛格丽特热切地希望哈多不要来。这个下午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动人。她忙碌地准备着茶点,这主妇般的风韵使得她的身上多了一种独特的纤美。她的那份绝美所散发出的娴雅端庄此时此刻变得愈发柔和,让人不禁想起行走于国内的和蔼可亲的圣人们,他们把古兰经热情激昂的教义播撒到各地。
“这儿是多么惬意啊!
这场景就像是一幅出自某个流派的名家的画,否则怎会有如此和谐、如此令人惬意的色调,而那墙壁的线条和坐着的人们又怎会成为如此优雅的点缀。此时此刻,屋里的氛围平和极了。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亚瑟起身前去开门。小狗紧紧跟在亚瑟身后。奥利弗·哈多走了进来。祖西观察着小狗的反应,但这一次,她已不会再为这牲畜的变化而感到惊讶。只见那友善的小东西夹着尾巴沿着墙根悄悄溜到了最远的角落。它睁着警惕又惊惧的双眼,看着哈多,然后便把头埋在了身子里。来客忙着打招呼,并未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条小狗。他礼貌地接受了玛格丽特对小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