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奥布赖恩,你是否仍像往常一样分辨不清苦水
“坐下来吃你的饭吧。”奥布赖恩没好气地说。
“啊,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能让你那愚笨的脑袋明白,粗鲁并不代表机智。若是我能及时地让你明白讽刺的长剑比傲慢的棍棒更为有效这个道理,那我也不枉此生了。”
奥布赖恩涨红了脸,面露愠色,却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这时哈多又走向了坐在玛格丽特旁边的那个无精打采又无害的年轻人。
“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吗?这就是那个名字空洞愚蠢,一如其人的杰格森吗?我很想知道你是否仍旧全身心地投入在你那点儿可怜的艺术天分上,若是将这份执著用在缝纫铺子上,说不定你会有更好的成效。”
那被残忍打击的无辜的年轻人无力地红着脸,一言不发。接着哈多又将矛头指向了法国人迈耶,似乎后者更值得他嘲弄一番。
“我恐怕进来的时候打断了你的演讲。是就米开朗琪罗的伟大性所做的高谈阔论?还是对瓦格纳艺术的深入分析?”
“我们正准备离开。”迈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
“没法从你那有教养的口中听到真知灼见真让我倍感寂寞。”哈多一边说一边礼貌地替迈耶夫人拉开椅子。
他微笑着坐了下来。
“我看到这儿非常拥挤,于是凭着拿破仑般非凡的直觉,我认为只有通过羞辱一些人,才能得到座位。真是值得高兴,我那被愚蠢的拉格斯误认为是机智的嘲笑赶走了那明目张胆过着罪恶生活
玛丽为他拿来了菜单,他认真地看了起来。
“啊,亲爱的,给我来一份香草冰激凌,一根嫩鸡翅,一条炸比目鱼,再来些极好的豌豆浓汤。”
“好的,一份浓汤,一份比目鱼,一根鸡翅,一份冰激凌。”
“你为什么要按这个顺序上餐而不是我刚才说的顺序?”
玛丽和房间里剩余的两个法国人被他的铺张浪费震惊了。奥利弗·哈多挥了挥他那肥胖的手。
“啊,玛丽,我要先从冰激凌吃起,来冷却我眼中那因你而燃的热情。然后,我将毫不犹豫地吞食鸡翅,好让自己抵挡得住你的微笑。然后我再吃比目鱼,最后喝一份浓汤,这样就饱饱地吃完了这顿饭。”
奥利弗·哈多成功地抓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后便按照他所说的顺序吃了起来。玛格丽特和亚瑟鄙夷地看着他,而祖西对那渴求瞩目的虚荣心却并不反感,反而好奇地打量着他。很显然,他的年纪并不大,然而他的肥胖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他的五官长得很好,耳朵小小的,鼻子也很挺拔。他的牙齿很大,但却既洁白又整齐。他的嘴也很大,嘴唇厚重润泽。他的脖子就像是小公牛一样粗壮。他那蜷曲的深色头发自前额与太阳穴往后就慢慢变稀疏了,就仿佛要将那张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脸令人不安地裸露在外一样。他的头顶已经秃了,就像是削发的教士一般法判断当你因他而笑时,他是否其实在拿你消遣。这真是让人非常气愤。
他的存在大大扫了房间中其他客人的兴致。法国人纷纷起身离开。沃伦摇摇晃晃地和奥布赖恩一起走了出去。奥布赖恩粗俗的嘲讽根本及不上哈多尖刻的讽刺。拉格斯穿上了那件猩红色内衬的厚大衣,和瘦高的杰格森一起离开了。杰格森仍旧因为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