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有了。
舂寒料峭,御花园中百花皆无,只有腊梅在春寒中独放。他们在一株腊梅下站着,珍妃揽过一串梅花说:“皇上您闻闻,好香啊。”
“唔,是很香。”
光绪帝闻了闻后叹道:“唉,花是好,朕只怕落个‘国破山河在’的悲惨结局,污了这花的清傲。”
珍妃见不管怎么样,皇上都在忧心忡忡,便想不如索性与他讨论国事,也许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于是便问道:“皇上,今天李鸿章来电请训割地一事,枢臣们是如何说的?”
光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今天的枢臣会上,孙毓汶和翁老几乎打起来了。”
“哦,打起来了。”珍妃并不惊奇,因为这是必然的事。
“孙毓汶这条断了脊梁的赖皮狗。”光绪帝愤愤地骂道,“他居然说‘战字不再提’,公然主张弃台(台湾)保奉(沈阳)。”
“啊!弃台保奉,太卖国了。那别人怎么说?”珍妃急问。
“恭亲王居然去紧握他的手,奕劻、徐桐和李鸿章都是一丘之貉,所以他们同翁老争执了起来。”
“噢,他们都说些什么?”珍妃关切地问。
“李鸿章以‘守北为重,边徼为轻’同意割地。翁老力陈台不可弃,而孙毓汶却扬言弃台保奉。”
珍妃说:“真可笑,南北都是中国的土地,无论割南割北都一样卖国。这些人真是媚外到了极点啦。”
“所以,朕怎么还吃得下睡得着呢。”
“唉!”珍妃也长叹一声,说:“根本的原因是太后掣肘,否则李鸿章不会有这样大的胆。不过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主战、主和都是针锋相对的。其实也就是权力之争,今天落到这个结局都是因为皇上没有实权的缘故。当初太后扶您为王,不就是为了方便她握权嘛,所以太后怎么会真正地归政于您呢。”
珍妃顿了顿又接着说:“再说,没有实权就没有兵权,皇上调动不了李鸿章,就是这次战败的原因。所以,皇上今后要有点作为的话……那就只有夺权。”珍妃说话的声音小得只有光绪帝一人听见,站在远处的太监,还以为皇帝和珍妃在谈情说爱。
光绪听了,把头凑近珍妃说:“那朕岂不要落得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关系着数亿百姓的苦乐,皇上是要江山,还是要江湖义气。”
光绪帝说:“如果不是因为江山社稷的安危,我也不会和她对抗。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了。”
贴心话越说越亲,光绪帝把珍妃拥进怀里说:“爱妃,这个世界上,惟有你的爱使我有半点安慰,我真是一刻也不愿离开你。”
珍妃热烈地说:“我也一样。”
晚上,养心殿里,光绪帝和翁同龢已在一起商议多时了。光绪帝咳了几声,翁同龢忙站了起来,说:“皇上,龙体要紧,皇上该休息了,老臣告退。”说罢便向光绪帝跪拜施礼。
光绪起身过来扶住了他说:“翁师放心,朕决不会同意割地的,实在不行就和日人打到底,坚决把他们赶出中国去。”
“老臣告退。”翁同龢再次向皇帝跪拜后退三步出了御书房。
光绪帝久久地目视着翁同龢的白发,这位从小就如父般的老师。是啊,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翁同龢对他授课时,碰到打雷,他都要钻到翁老师的怀里躲了起来。现在,每当有难时,翁师总是替他排忧解难,翁师既是老师,又是忠臣,也像老仆,更傺慈父一般。翁师啊翁师,你教会了我为人之道,也教会了我治国之理,朕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翁同龢走后,光绪帝走到景仁官,宫中太监见皇上来了,刚要通报,光绪一摆手,便径直迈进内室,他轻轻进去,见珍妃在灯下看书,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