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似乎是这样,”胡佛点点头。“小伙子,”他对餐厅另一边的三副说,“要是我没有忘记带给卢的小家伙的礼物就好了!我可以上楼去拿吗?”
“不行。请留在原地。”
“可是,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拉斯洛普追问。
“请镇定。”
肯沃尔西一边挨个儿仔细地打量着每个乘客,一边继续面带微笑抽他的烟。这似乎是个傲慢的姿态。阿彻医生细心查看着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手电筒、雪茄烟盒、酒瓶、打火机,还有两块巧克力。医生的手抖了一下;他飞快地向周围扫了一眼,看是否有人注意自己。胡佛厌倦了似地叹口气。他们让他们自己在萨默塞特的日子不好过,麦克斯想。胡佛叫道:“小伙子,能不能……”
麦克斯坐直了身体。
亨利·梅里威尔爵士在哪里?
整条船似乎到处是人来人往、东拉西拽的声音;这些都向他们暗示了外面可能的景象。拉斯洛普拍着戴手套的双手。阿彻医生往玻璃杯里倒了点水,喝了下去。
“克鲁伊申克先生!”麦克斯尖声叫道,大家都吓了一跳。“我们少了一个人。我们……”
“请安静!”
外面楼梯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两扇双层玻璃门朝餐厅里面打开。三副站在靠右舷的门边,挺直了身子向来人致敬。麦克斯见到了他最不期望见到的人:老佛朗克。马休斯中校大步走进餐厅,突然停住脚步,挨个打量着餐厅里的人,然后平静地开口说话。
“先生们、女士们,不要惊慌。没有危险。”
他宽厚结实的肩膀转了过来。
“其实没有潜艇。你们可以回你们的船舱了。我们都上了假警报的当。”
这句话的含义大约过了三十秒才在这些曾被死亡占据的心灵中安顿下来。餐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头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船员们正回往自己的岗位。餐厅里的红漆,镜子无休止地映照出老佛朗克手举到一半的样子:这是麦克斯事后在整次航行中记得最生动的一个场景。
阿彻医生双腿僵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脸上挂着笑容。肯沃尔西打了个哈欠。
但还不止这些。“等一下!”马休斯中校说,“克鲁伊申克先生,把门都关上。”
三副绕过去关上双层门,并且都栓好。接着,他穿过餐厅看了看厨房里面,确定厨房是空的。马休斯中校双手插在两侧的口袋里,拇指扣在袋沿上,朝乘客们走近了几步。
“我刚才说你们可以回你们的船舱,”他继续说道,“这仅仅是一种说法。让你们平静下来。我宁可你们在这里再呆一会。事实是,那个假警报不是偶然发生的。”
马休斯中校用的还是随意的语调。他走近一张餐桌,斜身倚靠着。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清楚:从周日晚上起,你们每个人都被监视了。你们每个人的行动没有我不知道的。我们中间有一名凶手,这个不用我跟你们说。我一直留神不让他逃脱惩罚。”
“很不幸,有些情况我没能预见到。”船长松开咬紧的嘴唇,“凶手想了个新法子以躲避监视。他伪装成看守,拉响了潜艇警报。我们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上当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我们上了当。面对袭击,船上的每个人都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没人注意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声东击西,知道吗?我想你们知道。在这个掩护下,这家伙有足够的时间做他想做的事情。他企图抢劫事务长的办公室。”
马休斯中校顿了顿。
现在他离麦克斯很近,麦克斯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在这次抢劫企图中,”中校继续说,“亨利·梅里威尔爵士受了伤;恐怕伤势很严重。抢劫犯是从身后将他击倒的。”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