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我这才发现桌上有大堆的马尼拉文件夹②、待回复的信函,还有厚厚的卷宗。卷宗的页边露出一些小纸条,标注着重要文字的页码。
“恐怕那本剪贴簿里,大部分都是我的一些照片。”马吉说道,她有点被学术资料的数量给吓坏了。
“所以我才需要剪贴簿——给学术研究补充些娱乐性嘛。”
“我可没有剪贴簿提供给您,”我告诉教授,“您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哈姆斯·麦克劳林从桌上拿起一张传单:“你在镇上见过这东西吗?下周四晚上有一场宗教复活会,将在露天市场的帐篷里举行。有个叫乔治·耶斯特的男子,带着妻子和七岁的儿子在东北部旅行。他宣称只要他的孩子把手放在病患身上,就能够治愈疾病。”
“太可笑了!”马吉·米勒情绪激动,“你相信这种鬼话吗,山姆医生?”
“当然不信。”
“这个男的应该被抓起来!”
“我相信蓝思警官会照顾他的。但我要演的角色呢,教授?”麦克劳林在椅子里调整了坐姿:“我希望你能陪我去参加这个宗教复活会,霍桑医生。我想了解你对事件的第一印象。按照我的理解,这些活动中包含了大量的宗教狂热。”
“我又不是神职人员。”
“但你是个医生,你能告诉我这些所谓的治愈是否真实可信——我需要的其实是这个。你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病人们。”
“倘若治疗是真实有效的呢?”
“那将会支持我书中的一个论点:美国的仪式具有巨大的精神力量。”
“我开始跟不上您的思路了,”马吉说,“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教授,那我先走啦。”
他笑着送别马吉:“谢谢你,马吉。我敢肯定你的照片和剪报会对我大有帮助。”
临走前,她朝我投来注视的目光,但就算其中包含着些许特殊的喜爱之情,我依然视而不见。
“再见,马吉。回见。”
“很不错的姑娘。”只剩我们两人之时,哈姆斯·麦克劳林挑起话题,“她会是个好妻子的。”
我权当没听见。
周四,我驾车载着护士爱玻如约前往哈姆斯·麦克劳林的家。
“想象一下,我们去参加这样一个热闹的聚会,山姆医生,”她说道,“人们看到你在那儿,准会认为你想到了什么新的治疗手法。”
“兼听则明,爱玻。天知道我能否给费尔·拉夫提或珀利·亚伦斯带去治病良方。”
“我听说他们今晚都会来的。”
“我相信那复活会只不过是病人的黄粱一梦罢了。”拉夫提六十多岁了,患有某种血液病;而珀利·亚伦斯因背部疾病,几乎成了跛子。我没能帮助他俩康复,所以我很怀疑一个七岁小孩能做的事情。尽管如此,麦克劳林的仪式理论也许自有其道理。
“我们到了,”爱玻说,“怎么回事,你差点开过头!”
“我在想别的事儿。”
“莫非是米勒姑娘?我听说你俩某晚共处时被人看见了。”
“就在麦克劳林的前门门廊。那可不是什么适合约会的地方。”我让皮尔斯·阿洛的引擎转着,下车去找教授。
门铃只响了一下,教授就来应门了:“好极了,好极了!我很高兴你能提前赶来,医生。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在耶斯特开始演示之前和他聊聊。”
我的轿车只能容纳两个人,但爱玻习惯了跨坐在圆形单人折叠椅上。“这样比较自在,”如她所言,“和两个帅小伙在一块儿。”
麦克劳林咯咯笑道:“霍桑医生,你的护士能让人重焕青春。”
“她浑身是嘴,能说会道着呢,”我附和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