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们摆着姿势站了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我想起了上周马吉和我说过的一些事。她说有一次麦克劳林教授突然光顾她的课堂,把她吓了一大跳,结果在原地呆呆站了半天。她说自从驾驶妇女联谊会的彩车参加返乡游行以来,她还从未如此木然地呆立不动。事后,我想起了当时她说的话,觉得很是奇怪——游行上驾驶彩车的人,通常都要向观众挥手致意。倘若她站着不动,那没准就是要扮演某尊雕像。我记得我念大学时,也见过类似的事——一个漂亮的两性学校③学生被涂上金色或银色的颜料,打扮成雕塑的模样。有时候颜料会堵住毛孔,令人甚觉不适。”
“但耶斯特和你肯定能将真实的姑娘跟一尊雕像区分开呀!”
“我们能吗?别忘了,聚光灯电源都切断了。帐篷顶上只剩下一串昏暗的灯泡。同时,我们也没必要盯着那尊雕像看。而雕像的尺寸和外观呢,耶斯特曾告诉我是以他的第一任妻子为原型制作的。所以健康天使就是马吉·米勒。我猜,耶斯特最初就是看到她在彩车上的扮相,才产生了灵感。”
“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她说得够多了。她第一次听说耶斯特要来北山镇,是上周在麦克劳林教授家里。现在我才想起来当时那消息带给她的不安和愤怒。她整周都想着这事,最终决定杀死前夫,把托比从假扮弥赛亚的命运中解放出来。在她的大学毕业纪念品里,还保留着那罐游行时用的银漆。虽然雕像的脸不太像她,但身材和她一样。当得知耶斯特会独自返回帐篷打包行李的时候,她就确定表演结束之后,她有机会替换真正的雕塑。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杀死他,就像一个复仇天使,一尊复活的雕像。她渴望看看他脸上的神情。我猜她一想到儿子,想到她竟把儿子抛弃,丢给了耶斯特,就让她几近疯狂。
“总之,她把全身涂上银漆,趁表演结束之际,偷偷潜进帐篷。她披着一件带头巾的长袍,以掩盖近乎全裸的银色身体。这就是费尔·拉夫提所看到的人影,那正是她逃走的时候。她把真正的雕像藏到幕布后面——雕像很轻,很容易搬动——再站到雕像原来的位置,手中握剑。但她还没来得及对耶斯特下手,我就走了进来,开始和他争执。当我把耶斯特打倒在地的时候,她看到了机会,一剑刺下。当然,耶斯特发出了尖叫声,而她在我转身之前,必须回复静止不动的状态。”
“当时,她肯定一度有些焦虑,但我更关注的是挽救生命。我从未近距离观察过那尊雕像。当我离开帐篷,去召唤蓝思警长的时候,她举起真的雕像放回舞台,这才溜之大吉。”
“那麦克劳林教授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她干的?”
我点点头:“她留给教授的剪贴簿里,有返乡的照片,包括一张她站在彩车上的。虽然他尚未翻阅,但她必须在教授看到并将其与谋杀案联系起来之前取回相片。教授听到了她在书房发出的响动,因此她不得不把教授打昏。然后她将书房弄得一团糟,使书房看上去像是小偷在寻找什么东西。其实她并不想伤害麦克劳林教授,因此今早她回到教授家里,假装第一个发现事故,并打电话给我求助。”
爱玻坐在那儿,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那孩子呢,托比?”
“我觉得他最好永远别知道这些。苏·耶斯特不是什么坏人,也许她能带领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山姆医生最后说道,“托比·耶斯特长大成人,换了名字,成为一名成功的夜店艺人。他永远都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杀了他父亲。马吉招供后很快就崩溃了。她的精神状态一直没有恢复到能出庭受审的程度。而我们北山镇也再没有举行过复活大会了。不过,有趣的是——你知道费尔·拉夫提吧?他的血液病在那之后就好了很多。我一直没搞明白其中缘由。好了,这次的故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