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对你讲过,”杰夫·彼得斯说,“我对于女人的欺骗手段从来就没有很大的信心。即使在问心无愧的骗局里,要她们搭伙同谋也是靠不住的。”
“这句话说得对。”我说。“我认为她们有资格被称做诚实的人。”
“干吗不呢?”杰夫说。“她们自有男人来替她们营私舞弊,或是卖命干活。她们办事本来也不算差,但是一旦感情冲动,或者虚荣心抬了头,就不行了。那时候,你就得找一个男人来接替她们的工作。那男人多半是脚板扁平,蓄着沙黄色的胡子,有五个孩子和一幢抵押掉的房子。拿那个寡妇太太做例子吧,有一次我和安迪在凯罗略施小计,搞了一个婚姻介绍所,就是找那个寡妇帮的忙。
“假如你有了够登广告的资本——就说象辕杆细头那么粗细的一卷钞票吧——办一个婚姻介绍所倒很有出息。当时我们约莫有六千元,指望在两个月内翻它一番。我们既然没有领到新泽西州的执照,我们的生意至多也只能做两个月。
“我们拟了一则广告,内容是这样的:
“‘这样已经够意思了,’我们拼凑出这篇文学作品之后,我说,‘可是那位太太在哪儿呢?’
“安迪不耐烦地、冷冷地瞟了我一眼。
“‘杰夫,’他说,‘我以为你早就把你那门行业里的现实主义观念抛在脑后了呢。为什么要一位太太?华尔街出售大量掺水的股票,难道你指望在里面找到一条人鱼吗?征婚广告跟一位太太有什么相干?’
“‘听我讲,’我说,‘安迪,你知道我的规矩,在我所有违反法律条文的买卖中,出售的货色必须实有其物,看得见,拿得出。根据这个原则,再把市政法令和火车时刻表仔细研究一番,我就避免了不是一张五元钞票或是一支雪茄所能了结的同警察之间的麻烦。要实现这个计划,我们必须拿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妩媚的寡妇,或者相当的人,至于美貌不美貌,有没有清单和附件上所开列的不动产和附属品,那倒没有多大关系,否则治安官恐怕要跟你过不去。’
“‘好吧,’安迪重新考虑过后说道,‘万一邮局或者治安机关要调查我们的介绍所,那样做也许比较保险。可是你打算去哪儿弄一个愿意浪费时间的寡妇,来搞这种没有婚姻的婚姻介绍的把戏呢?’
“我告诉安迪,我心目中倒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我有一个老朋友,齐克·特罗特,原先在杂耍场卖苏打水和拔牙齿,去年喝了一个老医生的消化药,而没有喝那种老是使他酩酊大醉的万应药,结果害得老婆当了寡妇。以前我时常在他们家里歇脚,我想我们不妨找她来帮忙。
“到她居住的小镇只有六十英里,于是我搭上火车赶到那里,发现她仍旧住在那幢小房子里,洗衣盆上仍旧栽着向日葵,站着公鸡。特罗特太太非常适合我们广告上的条件,只不过在美貌、年龄和财产方面也许有点出入。她看来还有可取之处,对付得过去,并且让她担任那件工作,也算是对得起已故的齐克。
“我说明了来意之后,她问道:‘彼得斯先生,你们做的生意规矩吗?’
“‘特罗特太太,’我说,‘安迪·塔克和我早就合计过啦,在我们这个毫无公道的广阔的国家里,至少有三千人看了我们的广告,想博得你的青睐和你那有名无实的金钱财产。在那批人中间,假如他们侥幸赢得了你的心,约莫就有三千人准备给你一个游手好闲、唯利是图的臭皮囊,一个生活中的失意人,一个骗子手和可鄙的淘金者作为交换。’
“‘我和安迪,’我说,‘准备教训教训那批社会的蟊贼。我和安迪真想组织一个名叫“大德万福幸灾乐祸婚姻介绍所”,好不容易才没有这么做。这一来,你该明白了吧?’
“‘明白啦,彼得斯先生。’她说。‘我早知道你不至于做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