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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读。

    “自八月三十一日夜间至九月一日上午,低气压入日本海,向北东移,适从鹿岛枪岳通过。由于从低压中心延伸到南西的锋面停滞于本州附近,因而形成天气不可能好转之型态。雨量在中部地方山区约五六十公厘,风速十公尺,气温二千公尺以上高山白天约五度,黎明时分当在冰点下约三度。”

    江田胸口微微颤抖起来。什么时候,槙田二郎居然把这些也调查出来了?昨晚说的长期预报,还有现在这些记录,这一趟到岩濑秀雄罹难地点的爬山之行,他分明有了周延的准备。

    收下小簿子的槙田二郎那温驯的侧脸,好像无言地宣告着:还有好多好多早就调查过的资料呢。

    “差不多该请您领我到出事地点啦。”

    槙田二郎说着,拂了拂背包上的雪挑到肩上。这时,他仍未忘记用手来抚抚花束。江田彷佛又看到岩濑真佐子那白晳的手指。

    江田还是只有被迫领头走上通往牛首山的岭脊小径——这儿只能说是“被迫”,因为他感受到紧随在后头的槙田二郎似乎是在“命令”。他还被迫意识到盯在背上的、槙田二郎刺人的眼光。

    “原来在这岭脊上,怪不得会错以为是在回返冷小屋的路上呢。”

    槙田二郎的嗓音还是温柔而且亲切的。接着又感叹地说:

    “那座牛首山山顶,那种圆圆的感觉,还有高度,和布引真个是一模一样,这岭脊路也和那边的纵走路一样,宽大而且有碎岩,也有一样的灌木丛。太相像了。如果是在雾里,的确会弄错。”

    “是的。”

    江田先应了一声,可是他实在弄不清楚槙田真心这么说的,或者只是虚情假意,但也只好说明自己的行动了。

    “我相信已经过了布引,正在照原路回去。这时,只要浓雾稍稍淡了一点,让我看到任何一座山的任何部分,我便可以马上发现错误。无奈浓雾和雨就像一堵厚墙,连这条路都只能看到前面两公尺左右罢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是在向黑部溪谷突出的支棱上,一路往西的方向前进着。”

    “而且天也暗下来了。”

    “对,所以运气才愈发地坏了。因为我发现到出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江田察觉到槙田二郎是在装着善意,诱导他说下去。他是在要我说得更多吗?江田这么想着,警觉地停止了说话。

    槙田二郎也缄默了片刻。两人让冰靴的铁钉一脚脚戳进结成冰的硬雪,越过了缓缓的牛首山顶。眼前,雪白的立山与剑岳以逼人的魄力耸峙着。

    岭脊路进入了灌木带。低矮的黑色灌木,有一半埋在雪里。来到此处,雪又深了,每一步都踩到膝头深。

    “我那个宝贝表弟,到这儿就累得无法动弹了?”

    槙田二郎又问。

    “是的。我早知道他疲劳,但没想到有那么严重。他几乎已经寸步难移了。我想,是迷路给了他打击。都是我的过错。”

    江田低下头,表示歉疚之意。

    “不不,是没办法的事,每个山难,都奇异地有多种恶劣条件凑合在一起。”

    槙田二郎还是那么静穆地说着。

    “而且我表弟好像一开始就让下巴突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会不会身体不好?”

    这话后半,槙田好像自言自语似地说。

    “都是我注意不周到。”

    江田无意再把这件事谈下去。他觉得,诸如“每个山难都奇异地凑合着恶劣条件”啦,岩濑秀雄“是不是身体不好”啦,说者也许无心,可是认真起来,可能会像蔓草那样没完没了。

    两人又落入缄默走了一段。灌木带仍在继续,不久就会来到上次迷进去的兽径。槙田好像放弃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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