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我们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和你一样想法的。你一定看过报纸了,就是今年二月十五日,在相模湖畔被谋杀的日东公司女秘书星野花江。这位小姐把体育报纸上有关森野杯的预测文章剪下来,掉在尸首旁边。”
办案人员若无其事地提了这些话。
在八田英吉来说,这正是最大的危机。
有关这桩凶案的报导,从来也没有提过剪报的事,因此他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当然还记得弃置尸体时,簿子掉在草丛里,他把它捡起来了,刑警所说的剪报,无疑是簿子里掉下来的。他明白过来,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带手电筒,另一方面是太慌张了。
在她的公寓房间里找到的笔记里,就有偷听到的“森野杯应该来一下烧酒浴”的记述,原来这剪报的内容,和这段记录是有关系的,他想。
然而,八田英吉在咄嗟间按捺住自己,不使内心的冲击表露出来。他点燃了一枝香烟喷出了一口烟。
“有这么一回事啊。”
他装着不感兴趣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话还是少说为宜,否则太危险了。
他实在意料不到办案人员会找到他这里来,而当他明白了他们只是因为他中了马券才来的,这才放心了些。
“请问你,以前就认识星野花江吗?”
办案人员又问。
“不,我不认识。我看到报纸上说被害人是日东公司董事长的女秘书,才知道有这么一位女士。当然,我没有见过她,也没有交谈过。”
“和米村董事长很熟吗?”
“老板吗?好像在哪儿远远地看过一次,不过也没有交谈过。我这边是下下游业者,和日东公司没有直接关系。我只和平和服饰有来往。他们是日东的下游。”
“你有自用车吗?”
“有。N公司的普通车型,ⅩⅩ年的。”
“车牌号码呢?”
“ⅩⅩ7355。”
“今年二月十四日晚上,你有没有开车到哪儿去?”
“你说二月十四号晚上……”八田英吉思索了片刻,这才回答:“这么久了,实在想不起来。已经有半年了,不是吗?”
可不是吗?谁还记得半年前的事。连四、五天前的事,忽然被问了,也不一定能回答啊。如果不小心假造个什么不在场证明,反而更危险。他想了这些,决定依照原来想法,不勉强制造不在场证明,免得弄巧成拙。
“不能多想想吗?”
刑警仍然笑着,但脸上似有烦恼之色。
“抱歉,实在想不出来。”
英吉也只好微笑以应。过了一会儿又说:
“请问刑警先生,为什么问我这些呢?”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只是奉上头命令,来请教一下八田先生的。因为案子办起来,总需要多方面查证,所以有时候上头交下来的工作,我们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我相信不会有什么的,这一点请放心好了。”
刑警说得很勉强,不过居心却昭然若揭。末了,办案人员又问:
“对啦,还有一件事,上头一定要我们请教。你晚间外出时,是不是都开自用车?”
“这个嘛,有时候开车,有时候搭电车,看情形吧。不一定每次都开车。”
八田英吉说着说着,心口倒动摇起来了。他觉得这个问话,令人心生不安。于是他又加了一句:
“二月十四日晚上的事,如果能够想起来,我会马上和你们连络。”
两位办案人员离开后转到警视厅交通课。“二月十四日晚上吗?”警视厅的有关人员说:“这一晚,辖区里的中央高速公路和首都高速公路,都没有发生交通事故。没有事故,记录里也就不会有那个牌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