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时无刻不在消失之中,从而在轮回中使其它意识得以新生。此种延续的新意识继承了所有过去的经历。正因为一切感受都不可磨灭地被烙印在恒久变化,纳新藏旧的心田之中,全部潜在能力都由一生转送给另一生,无论色身有无短暂的散灭。这样,它也许会记得前生或过去之事。如果记忆单独依据于大脑细胞,这样的忆想就无法实现。
尸罗车罗比丘解释道:“此业流当下变现的新一有情与其前者非一非同,现前五蕴与其前一五蕴有差别而非一。不过,它们又不是彻底相异,因为它们同属一业力迁流,虽然偶尔在其现前过程中有了一些变更。在感官世界里,这种变化就形成了一新有情的现在。”
根据佛教,死亡是任何一有情心理和物理生命存在的结束,是一个人的精力(ayu),即精神和物质生命(jivitindriya),热量(usma)以及意识(Vinnana)的消失。
死亡并不是一种断灭。虽然一特有的生命期结束了,但是继续启造生命的力量并未断除。正如灯光是无形电能外在可见的表现形式,我们是无形业力的外部显现。灯炮可能被损坏,光亮可能会熄灭,但是电流仍在流动,而光亮可以在其它灯炮上再次产生。同样的,业力继续存在,不受肉体分解的影响。前一意识的消失导引了一新意识在另一个世界的生起。但是,没有一个不变、永恒的实体从现在传至未来。
在以上的情况下,如果临死之前所经所历为善业,则接下来的再生意识则把人类父母的相应精子和卵子作为一物象,那么再生意识(patisandhivinnana)就跃入人类生命延续期(bhavanga)。(5)
在死亡之时,意识流的连续并没有受到破坏,意识之流没有受到破坏,意识之流没有间隔。
再生是在即时发生,无论所生地的远近如何。正如一道发射到空中的电波当下就被准备好了的收音机接收到。心智之流的再生也是瞬间之事,其中没有任何中阴生(antarabhava)的空间(6)。真正的佛教不支持这样的信仰,即死者的灵体在一短暂时期内临时滞留,直到它找到合适的转世之地。
在《弥兰陀所问经》中,即时生的问题得以完美的表达:
弥兰陀王问:
“那先尊者,如果一个人死于此地往生梵天,但是另一人死于此地而往生克什米尔,哪一个首先到达?”
“他们将在同一时刻到达。大王,您出生于哪一个城市?”
“出生于一个叫克罗尸的村庄,那先尊者。”
“克罗尸离此多远,大王?”
“大概十二英里,尊者。”
“现在,大王,想一想克罗尸村。”
“好了,我想了,尊者。”
“现在再想一想克什米尔,大王。”
“好了,我想了,尊者。”
“大王,在此两者中,哪一个你想得比较慢,哪一个想得比较快?”
“两个都同样的快慢,尊者。”
“同样的,大王,离此而往生于梵天之人不晚于离此而往生克什米尔之人。”
“再给我举个例子,尊者。”
“大王,假设两只鸟在空中飞行,并将在同一时刻栖息,其中一只在高处.而另一只于低处。您认为哪一只鸟的影子将先映现于地,哪一个将后映现于地?”
“两只影子将同时出现。不分先后。”(7)
也许有人要问:“精子和卵子是否永远准备好,等待着接受再生意识?”
根据佛教。有情众生无数,世界也无量。授精的卵子并不是唯一再生之途径。在宇宙中小得微不足道的地球不是有情独一可以居住之地。人类不是仅存的有情众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