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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观众们听诗歌台词时只是一副沉默的样子,没有任何享受的感觉;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很多演员为了避免影响心情开始用念诵散文的方式来念诗歌。

    编辑的迫切要求——读者对作品类型的需求——和作品是否能够出版都会在某个特定时期对文学的创作造成影响。所以既有人会写较长篇幅的小说(在杂志兴盛的时期由于需要),也有人会写一些短篇小说——这类小说大多是登载在报纸上的,受篇幅限制——但同样值得尊敬。对于一个真正的作家来讲,写一篇一万字的小说与写一篇一千五百字的故事没有任何区别的。根据篇幅的要求,他会对题材和写作手法进行筛选。

    《遗产》是莫泊桑最有名气的一篇小说,但是也写了两次——一次是在报纸上登载的寥寥几百字,一次是为杂志改写的几千字。在莫泊桑的作品集中,这两个版本都被收录了进来,其篇幅与其中词语的运用以及句子的构造都非常相称,我想读过这两个版本的人都会承认这一点。我想通过这个例子告诉大家:作者必须接受的一种固有规则就是“作者和读者交流方式的本质”。这样,既能不违背他的本心和性格,也能让他有写作的信心。

    十九世纪初,纪念刊和年刊的出现为作家提供了与公众进行交流的方式,这种交流方式是以短篇小说为载体的。此后,短篇小说不再被当成鸡肋夹杂在长篇故事之中用来吊读者的胃口,它开始史无前例蓬勃发展起来。《女士丛刊》和《年刊》当时遭到了很多人的批评,对于后来居上的杂志的批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十九世纪的短篇小说之所以会发展迅速,跟这类期刊所提供的机会是分不开的。这一风潮很快在美国催生出了一批作家,他们大都才学不凡、佳作连连。

    一些对文学史不了解的人宣称美国人是短篇小说的创造者,这显然是不对的。但是在欧洲,能像美国那样把这种小说体裁进行精心雕琢的几乎没有几个国家。他们更没有像美国那样就其技巧、手法和创新进行过精心研究。

    我对这种题材的了解还是很多的,因为我在编订选集时曾大量阅读过十九世纪的短篇小说。在这里我想警告读者,就像我前文所说的那样——作家在处理自己所追求的艺术的时候往往是不公平的,他总觉得自己的方法是最好的,而且很自然地这样认为。他一定会用自己必须使用的方式努力去写,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样的人;他会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去看待事物,因为他有自己的性情和观点,这也体现出他的本性便是如此。我想也只有那些心智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敞开心扉欣赏那些与他本性完全相悖的作品。所以在阅读一些评论(一位小说家为另一位小说家的小说所撰写的评论)时,一定要非常谨慎,因为他称之为优秀的地方是他的一种自我认同,而他不认可的地方都是别人作品中他所缺乏的特点。在我读过的所有小说评论中,其中一位受人景仰的作家的评论被我认为是顶级的评论,但是这位作家穷其一生也没能写出一个让人相信并佩服的故事。果不其然,他对于那些稍有天分且能够将虚构的人物、故事刻画得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小说家总是嗤之以鼻。宽容是人类的美德,倘若人人都拥有这种美德,那世界将会变得更美好。但对一位作家来说,宽容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敢妄下定论。因为从长远的角度上讲,作家所能呈现给我们的只是他本身。作家会涉及生活的各个层面,所以洞察力是一个作家应该具备的能力;但是作家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只能依靠双眼来完成,依靠心灵、感官和身体来理解。由于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所以他的个性非常鲜明,态度也非常明确;他非常有个性,但是在知识上依旧很片面。他能够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且努力地到处宣扬正是因为彼此的观点不同,如果别人的观点他都认同的话,那他做这些就没有意义了。任何问题都具有两面性,如果普通人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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