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话题的一些豪言壮语。福克斯曾经说过:“运用比喻性的表达方式进行表达对于伯克而言是非常自然的事,这非常适合他;在与仆人、妻子和孩子对话的时候,伯克也一直用这种表达方式。”当然,这样做是非常让人疲累的,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其中,他被众议院排斥出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此。有一次演说——是与北美十三州和解的演说——成了他在众议院发言的最伟大的一次。“从话题、逻辑、气度和呼吁上,都是非常丰富、紧密、睿智、大度而和谐的,并且都可以称之为最。”莫利勋爵对他的演说这样评价道。但不幸的是,他却赶跑了所有人。
据约翰生博士所说,在他的那个年代几乎每个人都才华横溢,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谈论文体的情况。他这样写道:“能够写出高雅文章的人比比皆是。”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时代,伯克依旧才华出众。他之所以能够将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征服,靠的是那种超乎寻常的语言控制力、丰富而夸张的想象力以及那些耀人眼球的比喻。对于这样的说法,也有人表示怀疑。霍兰德勋爵和福克斯曾就伯克的文体进行了一次探讨,并且被赫兹列特记录下来:“伯克的文体好像是受到了这位贵族的抨击,说它的言辞太过花哨,说它的文章只有鲜花遍地没有果实累累。对此,福克斯回应,这样的抨击实在毫无根据,哪怕这样的抨击很常见;他文体的华丽使它们所要传递的情感出现阻碍,果实也常常被簇簇鲜花遮蔽。他还用自己平实而自然的语言对伯克文中的一页进行了转述,以此来证明他所指出的这一点是正确的。霍兰德勋爵最终也承认了这一点,坦言自己经常被炫目的意象转移大部分注意力,从而把文字的深层思想忽略。”这些卓越的政治家们以及尊贵的阁下们能够将闲散的时光亲切地打发在这样的问题上,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这也是对伯克文体的一种反思,如果他炫丽的文风真的把勋爵阁下的注意力从文章的主题引开了的话。利用意象是为了更加清晰地体现出文字的意义,而不是要将读者的注意力分散;利用明喻和暗喻也是为了加强读者对这种意义的印象,从而发动他们的想象力,使他们接受起来更加轻松和快乐。如果在描绘的过程中没有达到描绘的目的,那这样的描绘无疑是失败的。与十八世纪那些散文大师相比,伯克那充满浪漫诗意的头脑远超众人,他的文章也正是因此而变得丰富多彩;但是他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信服,是压倒性的学说,而不是为了取悦于人,更不是劝说。他所要做的不仅是要将人们的激情或柔情打动,迫使他们认同,而且还要清晰地阐明自己的观点,这就需要将他全部的想象力都调动起来。关于福克斯先生与勋爵阁下的这次谈话我已经无可考证它的具体时间,但如果当时《反思法国大革命》已经出版了的话,想对勋爵的观点进行反驳完全可以借助这本书。在这本书中,华丽的修饰已经和观点的表述完全融为一体。明喻、暗喻以及意象在这里都达成了各自的目的。但是这本书中有一段著名的话——用以描述伯克在凡尔赛宫见到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的感受的——让我的态度暂时保留,“轻盈如她,仿佛从未真实地踩在地上过,而能够惠临这颗明珠的不再会有哪位更加妩媚的佳人了”。在他的文集中可以找到这段话,我就不多此一举谈及它的出处了,只是在我看来,这段话夸张的意味有些太过了。或许它称不上是完美的散文,但是它华贵的韵律确实无疑地存在着,甚至华贵得太过离谱:“她容不下任何一个冒犯的眼神,为了捍卫她的荣誉,我想会有万把长剑静候在她左右。”还有一段结尾处的顿挫,非常优美:“远去的——是义不容辞地保卫国家的精神,是不依靠收买得来的优雅生活,是英雄事业和男子汉气概的孕育之所;那纯洁的荣誉感以及强烈的原则感也随之远去;这些污点时时刻刻在刺痛着它,就像伤口一样,它所触及的一切开始变得高贵,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