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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绝好的时机。在一艘四十五吨的帆船上生活是不得安宁的,尽管生活得很惬意。厨房就在船舱的隔壁,水手们做晚饭时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持续不断,此外,他们还一边做饭一边大声讨论他们的私生活。有一个水手进来拿一罐沙丁鱼,或者是一罐汤,突然想起要保持船舱的供电需要打开发动机。这时,从甲板的楼梯上噔噔走下来一名服务生,说他抓了一条鱼,要不要晚饭的时候一起煮了,顺道开始布置起用餐的桌椅。同时,对面的船长冲这边招呼了一声,一个水手为了寻找船长想要的东西会从你头顶上的甲板跑过。这两个人说得很起劲儿,而且都扯开了嗓门大声呼喊着,想要自动过滤这些声音真是难如登天。所以我很难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集中注意力进行阅读,当然,如果我真的打算在这种环境下阅读这本书,我想那是对作者的大不敬。因为我远没有达到不被外物所扰的地步,能够在此时此景还满怀兴致地去阅读这本书。其实,我最不愿意读的一本书就是《罗马帝国衰亡史》了,所幸这本书我也没有弄到。有许多船只抛锚在码头,而且几乎都是同一个原因;因此,在阅读自己收藏的侦探小说的同时,我还可以用手头上的许多侦探小说和诸多船东们进行交换阅读;此外,类似的小说也总能在文具店买到许多。帆船在邦多停靠了四周,这段时间,每天我都会阅读两本侦探小说。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大批量地阅读这一类小说,而且并不是头一次接触。在“一战”中,有一段时间我住进了疗养院——北苏格兰的一座疗养院,因为当时的我染上了肺结核。在卧病在床的那段日子里,我发现我仿佛得到了解放,可以抛开一切生活的重负,各种奇怪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开始滋生出来;原来,躺在床上“休养”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后来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找借口上床“休养”,只要这个借口让我感觉合乎道理、内心坦然。最让人感到痛苦的疾病莫过于感冒头疼了,因为作为病号的你这个时候不会得到哪怕一丝的同情。所有接触你的人都是一副心怀忐忑的样子,不要以为他们是在为你的病情担心——怕你的病情转化成肺炎而命不久矣——他们不过是担心自己被你传染罢了。他们对你的埋怨丝毫不加掩饰,因为你的病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们也被疾病缠上,这很危险。这也使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一感冒就立即上床,身旁准备好一瓶热水和阿司匹林以及半打侦探小说,然后顺理成章地“疗养”起来。(这里的疗养是否必要,以及疗养的好处在哪就值得仔细推敲了。)

    我读过的侦探小说大概也有几百本了,尽管好坏不一,但大多数我都会遵循作者的意愿坚持将其读完,除非遇到那些实在让人读不下去的。即便这样,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专业的,而是以业余自称。有关我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我会在后文中与读者共享;当然,对于难免会出现的一些纰漏我也心里有数。

    接下来,我会将侦探小说与惊险小说做一个简单的区分。有一些惊险小说是我在无意间读到的,因为这类书的书名和封皮有时候具有很强的误导性,我经常错以为它们是记录犯罪故事的书。这类作品与亨提和巴兰坦的作品类似,是将各种少儿读物糅为一体的产物,但是这类书却给年少时的我们留下了最快乐的回忆。这类书依旧能够在当下非常流行,要取决于需求它们的特殊社会群体——在思想上依旧处于青春期的成年读者阶层。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强悍勇猛的男主人公和经历千辛万苦的女主人公最终在一起的桥段。男主人公那故作严肃的态度让我生厌,而女主人公的轻佻又让我寒毛直立。甚至我对这些书的作者感到非常好奇。他们能写出这样的东西究竟是得到了神明的启示,还是承受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和鞭挞才完成的?他们是否和《包法利夫人》的作者福楼拜一样有着类似的境遇?或许他们是早有目的地坐在那里打算写一本东西出来大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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