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地说。“喂,听着,迪克!”哈奇劝慰道,“你难道不想对这件案子说些什么吗?我真的觉得那样会对你有帮助的。”
“不,我不能说任何事,就这样了。”迪克握紧了拳头,“我不能,”他又说道,“而且也没有必要了。”他又继续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身面向着哈奇,问道,“你相信我是罪犯吗?”
“除此之外我还能相信什么呢?”哈奇含糊其辞地说,“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哈奇窘迫地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见过克拉伦斯·沃波尔医生了。”
“是吗?”迪克气愤地继续往前走去。“即使没发现那些东西,仅仅凭着那位医生的证言,你也会被判有罪的。”哈奇又说。“你是想证实我有罪吗?”迪克问。“我是在想方设法地找出事实真相。”哈奇说。“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必须见一个人,”迪克激动地说,“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让我去找他吧!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告诉了你他的事情,我也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迪克继续说,“我之所以落魄到这般境地,就是不想牵涉到他。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人恩怨,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一旦我见到他……”他又握了几下拳头,“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前提是,我……我要先把他碎尸万段!”
哈奇更加困惑,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他用手抱着头,想把这些混乱的思绪赶出去。终于,他又抬头看着迪克,迪克正站在一边,咬牙切齿地紧握着拳头。他看到迪克的眼睛里蕴含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见到梅里迪思小姐了吗?”记者问。
迪克突然放声大笑。
半小时后,哈奇离开了,手里的墨水瓶盖盛着三滴宝贵的血液,赫伯特的血液。
哈奇像录音机似的把他和沃波尔医生之间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复述给思考机器,还在这位杰出的科学家身上指了指伤口的位置,就像当时沃波尔医生在他身上指给他看一样。科学家不置可否地听着记者的叙述,手上随意地研究着玻璃片上的那三滴深红色的血液。
“似乎我每往前迈出一步,就离我自己的想法更远了。”记者最后说,无助地咧嘴笑了笑,“非但没能证明迪克·赫伯特不是偷窃金盘的案犯,反而真真切切地证实了他就是那个窃贼。证据确凿,让我不得不相信。”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闷闷不乐地说:“我怕自己继续追查下去的话,没准儿会把他送上绞刑架的。”
思考机器斜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还是不相信他是有罪的吗?”他问。
“噢!我……我……”哈奇突然爆出了粗口,“他妈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他的声音越说越高了,“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哈奇先生,”思考机器暴躁地厉声说,“一个问题也许难以解决,但是几个问题合在一起是可以解决的。这就像二加二等于四,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始终如此。请不要说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那会惹我生气的。”
哈奇盯着这位极具个性的朋友,古怪地笑起来。他自己也同样因为个性问题而有烦恼,他的烦恼就是对事情一定要追根究底。
“沃波尔医生的说法居然让这个特别的问题变得简单了,”过了一会儿,思考机器继续说,“有两点能够最终确定赫伯特先生不是汽车里的那个人。我会亲自找出第三个疑点。”
哈奇没有说话。有时,英语的词汇显得有些匮乏,他觉得很难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哪怕只是要表达一点点。
“哈奇先生,”科学家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是哈佛毕业的,当时有九十八人对吧?而且赫伯特是你的同班同学。请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