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了一些黑色面孔。从前这是个大问题,尤其对一个巡演的乐队来说。在大多数城市,黑人乐手都必须和其他乐手待在不同的酒店里。不过一些大的纽约乐队已经开始对全体成员一视同仁了。”
又一首爵士曲子过去,斯维尼·兰姆举起麦克风宣布:“现在为您奉上特别曲目,海伦·麦克唐纳德小姐演唱,史派德·唐斯萨克斯伴奏。”
一位年轻的金发女子身着粉色长裙上台鞠躬,接着开始演绎一首空灵的《说谎有罪》。玛丽晃动起来,并站起身,“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请我跳舞,山姆?”
“对不起。”我说道,可能还有些脸红。我一直沉浸在音乐里,几乎忘了她是我今晚的女伴。我当然应该请她跳一两支舞。林肯和夏琳立马加入我们,为我解围。
“她唱得很棒,”玛丽·贝斯特在我的怀里舒展地舞蹈,“我应该在电台里听过她唱歌。”
海伦·麦克唐纳德的确很棒。她演绎歌曲的方式有一种摇摆的节奏在里面,让歌词得到最佳的诠释。接着一曲是《你今晚的样子》,比克斯·布莱克小号伴奏了一段,接着另外那名黑人乐手史派德·唐斯演奏了一支萨克斯单曲。斯维尼在传发一些乐谱,供下一轮所用。海伦和史派德各拿了一张。她卷起自己那份,递给了比克斯,然后站到一边,观看乐队演奏纯音乐版的《我把鸡蛋放在了同一个篮子里》。之后乐队结束了上半场。
我停下来跟医院院长鲍勃·耶鲁交谈,“美好的夜晚,鲍勃!应该可以鼓励一些人进行捐款。”
“我当然希望可以。”
林肯·琼斯走在我前面,穿过舞台去拦下比克斯。我远远地看着他们俩,思考他们俩到底关系有多好。这时比克斯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呈现出痛苦或是愤怒的表情。我走近了一些,听清楚了林肯在称赞他的演奏,而比克斯回应道:“下半场我会更棒的。”比克斯带路走向了舞台背后的一扇门,那显然就是他之前提到的更衣搴。
我看见玛丽一个人坐在桌边,“夏琳在哪儿?”
“卫生间。我可不想忍受人挤人。”
我一边和玛丽说话,一边监视着更衣室的门。几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出现,我感到莫名的焦虑,于是朝房间的方向走去。斯维尼·兰姆这时跳了出来,四处打量着。“看到比克斯了吗?”他问我。
“他应该在那里面,跟一个高中老同学聊天。”
兰姆走到我指向的门前,另外那名黑人乐手史派德·唐斯加入了我们。乐队队长敲了敲门,又试了试手柄,“锁上了。”
我试着敲门,并大声呼喊:“林肯!我是山姆·霍桑。快开门!”
一个清晰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山姆!”我不知道这是一道求救声,还是仅仅在确认身份,不过我感觉自己必须闯进去。我徒劳地拨弄着手柄,“谁有房门钥匙?”
“没有钥匙,”兰姆说,“另一面有一个门闩。早先我们拿这里当更衣室用。”
“帮帮我。”我请求黑人乐手。我们一道用肩膀撞击房门,门闩从木框上抽了出来。大门被弹开。
林肯·琼斯跪在高中老友的尸体旁。一只手上举着皮下注射针。
“发生什么了,林肯?”
“我——我不知道。”
我在比克斯·布莱克的另一边跪下,替他把脉。我听见身后传来蓝思警长的声音,“这里出什么事了?请让我过去。我是警长。到底怎么一回事,医生?”
我抬头看他,“比克斯·布莱克。死了。”
蓝思警长迅速地环视了一眼房间。他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但他很熟悉自己的工作。“琼斯医生,”他伸出手去,“你最好把那个注射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