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项。”
“总之梦想成真啰?”
“怎么说好呢,我是想成为优秀作家的,”淳平摊开双手,比划出三十厘米左右的空间,“但到那里有相当长的距离。”
“任何人都有出发点。来日方长对吧?不可能刚开始就得到完美的东西。”她说,“你今年多大?”
于是两人互报了年龄。看样子她对自己年长这点丝毫不以为意。淳平也不介意。总的说来,较之年轻姑娘,他更喜欢成熟女性,而且多数情况下,分手的时候对方年长也更好办些。
“做什么工作?”淳平问。
贵理惠嘴唇闭成一条线,这才现出认真的神情:“那么,我像是做什么工作的?”
淳平摇晃酒杯,让红葡萄酒转了一圈。“提示呢?”
“无提示。怕是很难吧?不过,观察、判断是你的工作对吧?”
“那不对。观察、观察、再观察,判断尽可能推后——这才是小说家的正确做法。”
“言之有理。”她说,“那,观察、观察、再观察,再进行想像——这同你的职业伦理不相抵触吧?”
淳平扬起脸,重新细细观察对方的脸,力图读取上面浮现的秘密信号。她直直地凝视淳平的眼睛,他也直直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不过是没有根据的想像罢了——怕是从事某种专业性工作吧?”稍后他这样说道,“就是说,并非任何人都能胜任的、需要特殊技能的工作。”
“一语中的啊!的确并非任何人都能胜任的,一如所言。不过,再具体限定一下可好?”
“音乐方面?”
“NO。”
“服装设计?”
“NO。”
“网球选手?”
“NO。”
淳平摇头:“晒得相当可观,体形又紧绷绷的,胳膊上有肌肉,应该常做野外运动才是。但不像是从事室外劳动的,感觉上。”
贵理惠挽起外套袖,把裸露的双臂放在吧台上,翻来覆去地检查。
“进展绝对理想。”
“但不能提供正确答案。”
“保有小小的秘密是很重要的。”贵理惠说,“我不想剥夺你观察想像这一职业快乐……不过么,给你个提示:我也和你一样。”
“就是说,我是把很久很久以前、从小就想干的事情作为职业的,就像你那样。到达这一步的路程倒是决不平坦。”
“那就好!”淳平说,“这点极为重要。职业这东西应该是爱的行为,而不像是权宜性的婚姻。”
“爱的行为。”贵理惠心悦诚服,“好精妙的比喻啊!”
“对了,我想我听到过你的名字,嗯?”淳平试探道。
她摇头道:“我想不可能。在社会上又不怎么出名。”
“任何人都有出发点。”
“完全正确。”贵理惠笑了,随后严肃起来,“不过我的情况和你不同,客观上一开始就需要完美,不允许失败。完美,或者零,没有中间。也没有返工。”
“这也是个提示。”
“或许。”
男服务生擎着香槟盘转来,她拿起两杯,递给淳平一杯,提议干杯。
“为了共同的专业性职业。”淳平说。
随即两人碰了碰杯口,杯口发出清脆的、含有秘密韵味的声响。
“你可结婚了?”
淳平摇头。
“彼此彼此。”贵理惠说。
那天夜里,她在淳平房间住下了。喝罢餐馆给的礼品葡萄酒,做爱,睡了。翌日十点多淳平醒过来时,她已不见了,只有旁边枕头上的一个凹窝呈残缺记忆的形状遗留下来,枕边留了一个纸条:“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