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斯和格温·戴维斯面前也都是一列长长的队伍。
只有我的面前一个人都没有。我的脸都红了,只好掏出一个记事本,假模假式地写着什么东西。我真希望能有什么办法让我逃离现场。其他作者面前的队伍越排越长,我却只能闲坐在那儿,在记事本上乱涂乱写。
似乎过了无限久的时间之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谢尔顿先生?”
我抬起头。我面前站了个小老太太,她说:“您的书叫什么书名?·”
我说:“《裸面》。”
她笑着说:“好,我会买一本的。”
她这么做只是出于同情罢了。
那是我当天卖掉的唯一一本书。
几周后,我飞到纽约去见威廉·莫罗出版社的社长拉里·休斯。
拉里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裸面》已经售出一万七千册,现在已经重印了。”
我盯着他,“休斯先生,我创作的一部电视剧,每周有两千万的观众。一万七千这个数字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可兴奋的。”
《裸面》的书评出来了,我又惊又喜。基本上都是肯定的评论,《纽约时报》的评论是最高的:“《裸面》是本年度当之无愧的最佳推理小说。”当年年底,我获得了爱伦·坡奖提名。
回到好莱坞后,我继续《南茜》的编剧工作,不过创作一部新小说的念头开始萦绕于胸。从经济效益来说,《裸面》并不成功。事实上,我们所花的宣传费用超出了售书所得的收入。我之所以想写小说,有一个比金钱更为重要的因素:我在小说创作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为电影、电视剧或是戏剧写剧本都是一个与他人协作的过程。即便你是单独编写剧本,你也得受到演员、导演、制片人、配乐的牵掣。
小说家却可以天马行空、率性而为。没有人会在你耳边絮叨:
“我们把地点从山谷改成山顶吧……”
“布景太多了……”
“我们把这里的台词删掉,用音乐来表现……”
小说家本人就身兼演员、制片和导演的职责。小说家可以自由地创造完整的天地、可以在时光中任意穿梭、可以随心所欲地让笔下的角色拥有军队、仆人或是庄园。对于小说家而言,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我决定再写一部小说,其实我当时压根就没有指望新小说能比《裸面》多赚钱。我需要一个精彩的构思,我想起了在RKO时被多尔·沙里拒绝的那剧本,《献给维吉尼亚的兰花》。决定就以这个故事为素材。我把剧本改编成了构思精巧的小说,名字则成了《午夜的另一面》。
一年后,小说出版了,它彻底改写了我的人生。《午夜的另一面》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五十二周。创造了一个奇迹,畅销全世界,可谓盛况空前。
比衣·凡克特预言我会名扬全世界,这句预言终于实现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